景晔冷哼一声道:“实是求是说罢了,你若觉得不是,大可以现在就挑衅本王一回,反正对本王而言,身上早就背负了好战之名,多打几仗本王还真的无所谓!”
他说罢袖袍一挥,分明是霸气天成,那双微眯的眼睛里透出的是独霸天下的傲气。
宛战天早前只知道他霸道,此时才发现,景晔不但霸道,还极为了腹黑,更满怀狡诈,早前他还想着在景晔这里讨一分好处,还想着将这件事情平息下来,此时才发现他还是不知不觉就着了景晔的道。
宛战天原本也是个极为好战的,但是一想起景晔那一日让人搬出来的那辆战车,再想起那射到他面前的那一箭,他便又觉得极度没有信心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有万千不甘,当下却还是单膝跪地朝景晔行了个婆罗国只有见到君主时才会行的大礼道:“臣宛战天参见大邺摄政王,以后婆罗每岁向大邺朝供。”
兰倾倾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她虽然并不懂国家大事,但是她也看了不少的史书,知道此时这样的光景,便是在宛战天服了软,也是婆罗国对大邺服了软。
宛战天这一次来大邺原本是要来讨些便宜的,没料到反倒对大邺俯首称臣。
兰倾倾知道让宛战天低下头来除了今日的事情之外,最关键的是那一日的战车。
而那战天是怎样一副光景,她的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她对于景晔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极度膜拜,只凭那样一辆临时拼凑出来的战车就得了如此大的利益,还不怕被人拆穿,古往今天,有胆气敢做这样的事情的人怕也只有景晔一人罢了。
景晔也不去扶宛战天,只淡淡地道:“以后婆罗每到大邺过年的时候,就过来朝供吧!只是这件事情也口说无凭,来人,立字据。”
慕青早在阶下侯着,听到他的吩咐之后当即命人寻来文房四宝,那边早有文臣在那里候着,将单子例了出来。
那张单子上赫然写着以后婆罗每年要向大邺进供牛羊五千头,骏马一千匹,以及各种土特产若干,以后婆罗的国王见到大邺的皇帝要行礼等一应详尽事项。
宛战天看到那张单子气得手发抖,景晔却已经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喝茶,仿佛那样的大事,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只是他的心里此时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激动得多,他的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的,依他的性子,此时将宛战天和宛朝颜直接了剁了更加爽快。
但是他是大邺的摄政王,所行之事要以整个大邺的格局为重。
原本他也没想怎么着宛战天,但是他们既然有胆子敢伤害兰倾倾,那必定是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他的女人,这一生也只有他能欺负,其它任何人敢伤她一根毫毛,他必定不会罢休。
宛战天再不愿意签那张条约,此时却也没有更多的法子,他根本就是无从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