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晔说完这句话下巴微抬,眼睛微斜,眸底满是寒冰碎雪。
太后知他就是这副性子,却也不恼,只淡淡一笑道:“王爷何必动怒,哀家也是为你好。”
景晔冷然道:“多谢太后关心,你只是本王的长嫂,并不是本王的父皇和母后。本王的婚事,本王回京之后自会向母后禀明,还不劳太后操心。”
兰倾倾听到景晔的话后心里微微一暖,他的话是字字句句都向着她的,此时他和太后的对话却让她知晓,景晔和太后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
太后轻叹道:“非哀家要为王爷操心,而是这事太不合礼数,王爷是堂堂的摄政王,他们不过是寻常乡野之人,又哪里能让王爷行礼?”
景晔冷然道:“太后这句话说得就不合礼数了,他们是倾倾的父母,自然也就是本王的父母,本王的礼他们自是受得起的。”
太后闻言眸光闪了闪,却笑道:“哀家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王爷如此动心,竟弃京城万万佳丽于不顾。”
她的话一说完,她身边一位宫女伸手一把揭下了兰倾倾的盖头,这盖头一揭下,顿时满堂无声。
兰倾倾的盖头一揭下,她的头微微抬起,她的容貌虽然出众,但是第一眼总不会让人太过惊艳,只是今日里她是盛装打扮,面上的脂粉却并没有涂得像寻常的新娘那么厚,只是略铺一层,她的肌肤原本就白,此时被红色一衬,整个人便如清莲绽开,比之牡丹的国色天香还要胜上几筹。
最难得的是她平静的面容,淡定的神色,落落大方的气质,眉眼间没有一分自卑与惊恐之色,只余潋滟后的淡淡丽色,从从容容的样子似枝头初绽的红梅,又似空谷里新开的娇兰。
太后原本以为兰倾倾就算再美也不过是山野村姑,绝对是上不了台面的,容貌也绝计不与她相比,就算是生得稍微出色一点,气质上也会流于庸俗。
她却没有料到兰倾倾竟有如此美貌,而且气质也一点都不输于高贵的大家闺秀,最让人吃惊的是她那双眼睛,有几分雾气,又有几分暖意,却让人永远也看不真切。
太后当初能成为太后,后宫里什么样的绝色女子她没有见过,却绝对没有见过像兰倾倾这样的女子,突然间,她就有些明白景晔为何会动心了。
她也终于明白宁浅陌当初在给她的飞鸽传书之中为何会说景晔遇到了他这一生最为珍爱的女子了,也正是因为宁浅陌的那一句话,让她的心里生出了万千不安,她只考虑了两个时辰,便带着贴身的宫女和太监出宫直奔绍城而来。
她连日赶路,来时原本是有些急迫的,尤其是听到景晔今日和兰倾倾成亲的消息,她命宫女将她随身携带最华贵衣物穿上,再戴上了那支华贵无比的簪子。
她原本是想将兰倾倾的盖头揭下之后压兰倾倾一头,却没料到兰倾倾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竟都不输她一分,只是她是历经风雨的太后,很快就将心头的震惊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