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陌并没有回答,而是轻咳几声后道:“你说你要嫁给景晔,可是你了解过他吗?知道他是什么人吗?知道他又有怎样的过往吗?”
兰倾倾只道他说的是景晔是江洋大盗的事情,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只微微一笑道:“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他,嫁的也是现在的他,又不是要嫁他的过往,他之前的事情我没有必要知道,我只知道我们成亲之后,他便是我的夫,与我一起过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你们若是真的成亲,幸福与否我不知晓,但是却和平淡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宁浅陌淡淡地道:“你对他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又岂能谈幸福二字?”
兰倾倾的眼睛微微一眯后问道:“左相之前认得景晔?”
“何止认得。”宁浅陌淡淡一笑道:“简直熟悉的的不得了。”
兰倾倾心里一紧,宁浅陌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表示他之前和景晔打过不少的交道,景晔那混帐该不会曾经打劫过宁浅陌吧?
她一想又觉得不对,虽然她与宁浅陌不算太过熟悉,但是见他平日里处事绝对不是那种手软之人,竟咽商那一日宁浅陌是见过景晔的,当时他并没有发作,也并没以让戚知府来拿人,这又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往深处想,只是面色终究已经变了。
宁浅陌知她一甚是聪明,此时面色一变,知她必定已经想到了什么,他当即微微一笑道:“兰姑娘还坚持什么?随我去那里一看便知。”
兰倾倾轻轻咬了咬唇后道:“抱歉,我觉得这是我和景晔之间的事情,不管他是何身份,以前又做了什么,都应该由他来告诉我,而不是由左相来相告。左相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今日我实不能和左相离开。”
她的身上背负了整个兰府,若是事情真的如她想的那般,那么她就更加不能再任性而为。
只是这件事情对她的触动依旧极大,她的手已气得微微有些发抖了。
她面上依旧强自镇定,告诉自己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宁浅陌的身边表露太多的情绪。
宁浅陌虽然病了,却依旧是人精,他一看到兰倾倾的样子嘴角微微一勾,当下只淡淡地道:“若兰姑娘执意如此,那么我也就只能得罪了。”
他的话音一落,兰倾倾便觉得一阵晕眩,顿时便失去了知觉。
她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极为简单的房间,屋子里的陈设和一般的农屋没有两样,只是胜在里面整洁干净。
清朗的琴音传来,她的眉头微微一皱,她缓缓坐了起来,见身体并了无异状心里不由得一安,她穿好鞋子后将门推开,却见宁浅陌就坐在庭前抚琴,只是今日里他明显有心事,琴声里有犹豫不决,也有满满的杀伐之意。
宁浅陌听到开门声手指轻轻按在琴弦之上,琴声立止,他微微转头道:“醒呢?”
他原本就长得极美,此时回头微笑的模样,看在兰倾倾的眼里竟有几分倾城倾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