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太后都有些想不明白,为何景晔会不喜欢她,当日她也曾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女加才女,喜欢她的男子从京城的西门排到了东门。
至今,她也依旧觉得若是景晔有一个理由不喜欢她的话,那也是当初先帝喜欢上了她,以至于景晔只能看着,依着景晔当初对先帝的尊敬,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如今,她却只能将她的青春埋于这深宫这中,她也还记得到当日的她和先帝大婚时她眼角的泪,先帝在揭开她的盖头时,看到她眼里的泪光,当时那张盛怒的脸。
她还记得先帝对她道:“我知你的心里一直都喜欢他,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你和他之是,这一生一生再不会有一分可能。”
当时先帝说那句话时是那么的狠绝,狠绝的再不见往日的温和,那张脸分明是极度愠怒的。
而两人成亲之后,太后觉得她的心都要死了,她也曾一度觉得她活着没有意思,当时在她的心里,对先帝也是有着极为浓郁的恨意。
太后想起当时她曾觉得若是没有了先帝,她和景晔之间许是会是另一番光景,于是,她便偷偷地在先帝常喝茶盏里加了一些东西。
先帝的身子原本就弱,那些东西是极为特别的,只是加重了先帝的病情,任一个太医前来给先帝把脉脉都觉得他不过是旧疾加重罢了,没有人会想到是她下的毒。
如今再想起之前的想法,她又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愚不可及,她用她的青春来证实了她当年的蠢事,先帝去后,景晔虽然进出皇宫的机会更多,可是对她却更加生疏。
有一日她设了个小宴将景晔请来,然后屏退了左右告诉了景晔她的心思,并且告诉他她愿意做她暗处的女人,她可以求她的父亲替景晔打理江山。
当时却换来了景晔的严词拒绝,她还记得景晔当时暴怒的样子,那样冰冷的寒气缠上了她的心,也寒了她的心,只是她的性子素来好强,又哪里能受得了他当时那样暴怒的语气。
如今想来,她又有些后悔,若她当时软语求着他,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太后细细思量,却又觉得不管她当时是不是软语相求,他对她都不会像他对兰倾倾那样温柔体贴。
她想到这些,又觉得浑身泛冷。
明书取地被子替她拢了拢道:“娘娘,你怎么样呢?”
太后听到明书的话从她自己的回忆里又抽了出来,她轻了声问道:“还有几天是大年三十?”
“今日已经是二十九了,明日就是大年三十。”明书轻声答道。
太后轻轻点了点头,却道:“屋子里太过沉闷了些,也有了些霉味,我好想要一枝梅花插在屋子里去一去屋子里的浊气。”
“园子里并没有梅花。”明书有些为难地道:“我们如今已经出不去了,怕是折不来梅花。”
太后一说到梅花她才又想起之前她在梅林里设下陷阱害景晔的事情,她又有了些许的恍惚,只觉得他们之间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她这才又迷蒙的想起来,之前顾府被景晔抄了家,她已经算得上家破人亡了。
她此时病得稀里糊涂,所想到的事情不是大悲就是大喜,却又透着几分无可奈何,她的心里甚至觉得,到此时,她许是已经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