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祥站在那里,眼睛盯着江海,而江海也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微笑着看着沈国祥,他的眼神很平和,笑容也很谦逊,可是气势上却丝毫不落下风,这一幕看在了周围所有人的眼里,有些人的脸上就开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态了。
沈国祥心中波澜起伏,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憋着一股邪火,就是看这位年轻的常务副市长不爽,所以他采取了这样的方式想要给江海一个下马威,其实这是很极端的一种做法,把双方都推到了死角,如果江海把这杯酒喝了,固然会把面子丢尽,可是如果江海不喝这杯酒,那丢尽面子的就将是他沈国祥了,按理说,今天是给江海的接风酒,不应该闹得这么僵的,可是沈国祥就是这么做了。
现在江海果然不肯喝这杯酒,沈国祥一时间僵在了那里,这几年来,他在虔州市一言九鼎,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了,他一下子感觉到有一些不习惯,他的心里有一些被冒犯的恼怒。
良久之后,沈国祥冷冷的道:“江市长,你这是当真不想给我这个老家伙面子了?”
江海微笑不语,今天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他没有必要再跟沈国祥去说什么。
今天该做的江海都已经做了,他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这完全是沈国祥倚老卖老,想要给江海一个下马威,如果江海就任他这么拿捏的话,那他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所以今天这件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看了江海的反应,沈国祥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江海虽然没说话,可是这比说什么话都更让他生气,这不是对他赤裸裸的蔑视吗?
看到两人一下子闹得这么僵,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鲁诚眼珠子转了一下,上前打圆场道:“沈书记,您就别生气了,我看江海同志也喝得差不多了,您就放他一马吧!”
听了鲁诚的话,沈国祥总算是找到了一个下台的台阶,他强笑道:“我怎么会跟他这样的年轻人生气呢?”
沈国祥转向程逢春道:“程部长,我有点身体不舒服,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你喝好!”
鲁诚道:“沈书记,您放心吧,我会把程部长陪好的,您身体不舒服就去休息吧!”
沈国祥向程逢春点了点头,又向鲁诚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了包厢,他虽然看得出程逢春的不高兴,可是他现在在仕途上也没有什么追求了,再说他的级别也比程逢春要高,所以程逢春的小小不快,他也没心思去理会了,他现在必须要一个人呆一下,要不然在酒意和恼怒的驱使下,他有可能会在这里做出更加失态的举动来。
沈国祥的不欢而去,让酒宴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又坐了十几分钟之后,程逢春推说不胜酒力,要回房间休息,江海也起身说要送程部长回房,于是,这场接风宴也就草草结束了。
江海将程逢春送回了他的房间,他跟程逢春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程逢春道:“江海同志,等一下。”
江海微笑着停住了脚步,很自然的替程逢春沏了一杯茶,让他解解酒,自己也沏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了程逢春对面。
程逢春喝了一口茶,犹豫了一下道:“江海同志,你今天落了沈书记的面子,固然痛快,不过得罪了沈书记,只怕对你今后开展工作不是很有利啊!”
江海微笑着点头道:“谢谢程部长的关心了,这个我也知道,我也希望能够跟虔州的同志都把关系搞好,可是有的时候确实是身不由己啊!”
程逢春深有感触的点头道:“是啊!今天我也在现场目睹了全过程,可以说,这件事情你并没有任何做得不对的地方。沈书记这个人啊,资格老,在虔州的威望也高,所以有的时候,难免刚愎了一些,再加上今天都喝了不少,所以做事情有些欠考虑,你不要太计较。”
江海暗自想道,这位程部长看样子是个厚道人啊。他点头道:“程部长,我明白了,沈书记不跟我计较就很好了,我怎么会跟他计较呢?”
程逢春道:“沈书记在虔州市工作了几十年,所以在整个虔州多有他的亲朋故旧,心腹部下遍布虔州各地,包括市委常委会上,就有超过半数的常委曾经是他的部下,所以要想在虔州把工作搞好,最好还是赢得沈书记的支持啊!”
江海明白程逢春的意思,程逢春这是在点拨他呢,他的意思是说沈国祥在虔州市的势力是根深蒂固的,提醒江海小心。
虽然江海心中已有定计,可是对于程逢春的好意提醒,他还是很感激的。他点头道:“程部长,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指点!”
程逢春点了点头,不再说这个话题,这种事情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他又跟江海闲聊了一会儿,江海便起身告辞了。
由于江海只是今天刚到,所以他的住处还没有安排好,他们一家暂时也只能住在市委招待所里,他住的房间跟程逢春在同一层,很快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里,春荷正在给两个孩子洗漱,今天坐了很长时间的车,孩子们都累了,所以要早点洗了休息。
看到江海进来,春荷温柔的微笑道:“回了?”
江海点头道:“嗯,回了!”
春荷一面给江鹏飞擦脚,一面问道:“明天我们可以住进自己的房子吧,住招待所实在不习惯。”
江海点头道:“可以,今天市委办刘主任跟我说了,市委常委楼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