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刚最终还是乖乖的搬回了自己的家,夏家盛再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了,刚开始一两次他没接电话夏家盛倒不以为意,因为以前这种事情也发生过,不足为奇,可是打了好多次之后,吴玉刚还不接电话,这就让夏家盛有点惊慌了,现在他叔叔夏天群已经辞职了,吴玉刚就是他最大的靠山了,之间吴玉刚对于跟江海做对抱着极大的热情,让他觉得事情尚有可为,可是吴玉刚突然不接电话了,他就不知所措了。
幸好张君清还没有走,要不然夏家盛只怕就直接崩溃了,他也问了张君清,可是张君清也说联系不上吴玉刚了。
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让夏家盛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对头,他在心里悲哀的想着,只怕这一次他也是在劫难逃了,一想到那天文数字般的赔偿金额,他就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没有什么光明可言了。
夏家盛的感觉并没有错,他们这些私人矿主确实已经被省里那些大人物抛弃了,省里的大人物们觉得这一次的官司他们的胜算并不高,而可能带来的后果却有可能非常严重,夏天群的倒台就是一个明证,他的倒台让许多原本跃跃欲试的人都缩了回去。
夏家盛的感觉虽然并不好,可是他也没什么退路了,那些大人物还是可以继续当他们的官,可是夏家盛如果输了这个官司的话,那付出的代价就将是他的全部,他将会倾家荡产,这样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所以哪怕明知道官司打不赢了,他也一定要垂死挣扎一下。
夏家盛开始变得非常活跃,他在阳西市到处跑,与其他矿主进行串联,求见阳西市的那些实权人物,希望求得他们的支持,可是许多人根本就不见他,有几个人倒是看在原来的情分上见了他,可是对他的状况也表示无能为力,哪怕夏家盛出的价码再高也没用,他们反而劝夏家盛,主动去向对方服个软算了,哪怕倾家荡产,也比身陷囹圄要强得多啊!
夏家盛其实也知道,对方的劝告是很有道理的,可是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那就意味着他多年来的努力就毁于一旦了,这样的结果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所以他还是要蹦哒几下的。
不得不说,夏家盛的意志力还是很顽强的,可是他的顽强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四月底的一天,夏家盛被西陵警方逮捕,同时落网的还有他的几个手下。当警察向他出示了逮捕证,将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之后,夏家盛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身体一下子瘫软了下来,还是几名警察合力将他拖上了警车,要不然的话,他那胖大的身体,一个人还真把他没办法。
张君清还算是很有律师的职业操守的,他当天就申请到看守所去见了夏家盛,夏家盛在见到张君清之后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稻草一样,他急切的对张君清道:“张律师,他们凭什么抓我?这是赤裸裸的迫害,我们正在打的官司只不过是民事诉讼案件,打输了官司也只不过是赔钱罢了,也不应该抓人啊!”
夏家盛以往对法律条文可谓一窍不通,这一次打这个官司倒跟张君清学了一些东西,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是道,张君清心中苦笑,你要是早点对法律条文这么熟悉,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张君清对夏家盛道:“夏老板,你这次麻烦大了。”
夏家盛心中一惊道:“张律师,到底怎么回事?”
张君清道:“我调阅了你的案件卷宗,你涉嫌派人去恐吓证人,这就是你的那些手下被抓的原因,当然,这个并不是你最主要的罪名,你最主要的罪名是原来在办矿山的时候的一些违法犯罪行为,比如组织械斗、涉嫌黑社会活动、偷税漏税、向公职人员行贿等等!”
夏家盛听得一头雾水:“他们哪里来的证据?没有证据就把我抓进来了?”
张君清苦笑道:“你原来的会计和另外几个管理人员,向警方提供了大量证据,包括你原来矿山上的凭证、帐本和一些文字资料,很多上面都有你的签字,再加上这些人的证言,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所以你很难推脱掉罪责了。”
夏家盛目光都有一些呆滞了:“这些人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对他们不薄啊!而且这些资料不是都被我销毁了吗?他们怎么还有?”
张君清道:“我打听了一下,是你那些手下干的好事,你派他们去跟你原来的那些管理人员们统一口径,可是他们对那些管理人员进行了人身威胁,反而让那些管理人员主动向警方提供了证言,指证了你的违法犯罪行为,其中你原来的会计蔡昌才更是将你以前的凭证、帐本和一些文字资料的复印件交给了警方,所以警方拥有了大量证据。”
夏家盛愤怒的道:“这些家伙的脑子里面都是装的大便吗?我让他们去统一口径,什么时候让他们去威胁那些人了?我明明说要对他们好言相劝,哪怕他们提出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下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还有那个蔡昌才,我以前对他可不薄啊,给他的工资差不多是管理人员里面最高的了,他居然一直偷偷摸摸的把那些东西都复印了一份,***真是白眼狼啊!”
夏家盛看向了张君清,换上了一副凄凄惶惶的声音道:“张律师,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一定要帮我啊,要多少钱你尽管说,我让我老婆给你!”
张君清摇头道:“夏老板,说实话,现在我打这个官司已经不是为了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