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最新的《省日报》被一双手拿着,手的主人正在认真的看着上面的一篇文章,良久之后,他将报纸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动情的道:“真是一个伟大的老师啊,是我这个省委书记做得不合格,才让这样的老师在山寨里坚守了二十多年,才被发现啊!这是我的失职啊!”
原来,他就是省省委书记周东平,他刚才正在看的报纸正是最新一期的《省日报》,他看的那篇文章正是《省日报》新闻部副主任洪蔚亲笔撰写的一篇报道,报道的主人公正是坚守山寨二十多年的纪子安老师,洪蔚果然不愧是省城著名记者,她的文笔相当好,娓娓道来,将一个坚守山寨,致力于贫困地区的教育事业的民办教师的形象塑造得栩栩如生,而她也用女性细腻的视角,将这篇报道写得声情并茂,催人泪下,让周东平也为纪子安老师的感人事迹而感动。{首发}
特别是文章的一张配图,纪子安老师正用他的右手抚摸着一个孩子的头,摄影师选的角度非常好,纪老师的白发在风中飘扬着,他的衣服虽然破旧,可是整洁,上衣口袋里还插着一支钢笔,他的脸上皱纹如刀劈斧削一般深刻,在高档的专业相机镜头下,显得无比清晰,而更清晰的则是他脸上露出的一个微笑,从那个微笑中,可以看出纪子安老师对学生的爱,对这份事业的爱,还有他坚守山寨二十多年却无怨无悔的信念。
而孩子仰着头,他也在对纪老师笑着,那笑容里饱含着他对纪老师的崇敬和爱戴--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是最能打动人心的啊!
而这张照片用的是仰拍,当时摄影师站在比纪老师所站的地方稍稍低一些的地方,而且又是逆光,所以从这张照片上看去,纪老师本来瘦弱、矮小的身躯也显得那么伟岸--也只有这么伟岸的身躯,才能承担起这二十多年的重负吧?
站在周东平办公桌前的是他的秘书段善伟,他对周东平道:“书记,纪老师确实很伟大,不过这事跟您可没有什么关系,您也不可能把每个县里的情况都摸得那么清楚吧?”
周东平道:“唉,人的精力实在是太有限了,好多想做的事情,却总是顾全不了。”
段善伟道:“是啊,这个纪老师在山寨里呆了二十多年了,以前的西陵县领导为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反而是江海去了没多久,就发现他了,这说明以前的县领导才是有失职之处。”
周东平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江海这小子,去了西陵才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经在西陵搞得有声有色了。”
他拿起那份《省日报》,那上面整整有一版,都是有关西陵县的专题报道,除了对纪子安老师的报道在最显眼的位置之外,还有好几篇报道,对西陵县近一年来的经济建设、干部队伍建设、基础建设、县城改造的情况都进行了详细报道,对于一个县来说,能够在省委党报上占据整整一个版面,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殊荣。
“你看看,西陵县的矿产收入比去年同期上升百分之几百,还有这么多家企业到西陵县投资,全县的基础建设、县城的改造与开发都在同时进行,而干部队伍的调整与建设也在同时有条不紊的开展着,这可真是大手笔,也确实是江海的风格,只有这样的大手笔,才能让西陵县在最短的时间里面貌一新,看来西陵县的名字,以后会常常进入我们的视线啊!”
听到周东平对江海毫无保留的赞扬,段善伟的心头,一丝妒念一闪而过,随即他就摒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妒念,且不说江海并不是他的敌人,就说他的背景,他的实际工作能力,自己一辈子拍马也是追不上的,自己凭什么嫉妒他?自己只要这一辈子能够跟他交好,就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荣华富贵了吧?
段善伟笑道:“是啊,江海真的是天纵奇才,无论怎样的复杂局面,到了他的手底,都是迎刃而解。西陵县那个烂摊子,您去年让他去的时候,我还很有一些担心呢,怕他太年轻,应付不来,可是没想到他的手段如此老辣,轻轻松松的就掌控了西陵县的局面,现在又像变戏法一样,让西陵县有了如今快速发展的形势,我看顶多再过一年,西陵县便会成为我们省的又一个明星县啊!”
周东平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干得这么有声有色,我也应该再给他添一把火啊。善伟,你看看我的工作安排,给我抽两天时间,我去一下西陵。”
段善伟点头道:“我知道了,书记!”
等段善伟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周东平拿起办公桌上的一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翰言同志吗?我是周东平啊,现在有空吗?那好,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几分钟之后,省委宣传部长陆翰言来到了周东平的办公室,周东平让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微笑着,给他扔过去一颗特供烟,陆翰言先给周东平点上了烟,然后自己也把烟点上了,他贪婪的吸了一口之后道:“这特供的就是味道不一样啊!”
周东平微笑道:“那等会儿这一包你拿走,我自己这烟也消耗得快,要不就给你一条了。”
陆翰言高兴的道:“有这一包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省着点抽,还是可以抽几天的。”
周东平拿起那张《省日报》道:“翰言同志,今天的报纸看了吧?”
陆翰言点头道:“当然看了。”
陆翰言何止看了,作为宣传部长,这省委党报的内容都是要他先过目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