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东真的没有想到,他进来之后,江海竟然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而且如此善解人意,主动邀请自己去他们家玩,他兴奋的回答道:“好的好的,我也很久没有向江县长汇报工作了,真是有些不该,就这几天我就会上门的。”
江海提醒他道:“上门可以,千万要记住,什么东西都别带啊!”
屈东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江县长两袖清风是出了名的。”
江海心中暗笑,看来这个老实人也会说这样的奉承话啊,他可不知道,他这完全是冤枉了屈东,屈东说这话完全是诚心诚意的,他确实是佩服江一帆的清廉。
张明远端起酒杯对屈东道:“屈所长,我也敬你一杯!我在沙阳县算是个外乡人,以后还请屈所长多多关照啊!”在看到江海对屈东的着意笼络之后,他自然也要帮江海敲敲边鼓了,另外,屈东是城关镇派出所的所长,在沙阳县的公安系统也算是一个着紧人物,结识一下也是一件好事。
屈东端起酒杯道:“张厂长有了小海这样的朋友,还需要我关照什么?不过以后只要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找我,我绝无二话。“
江海看到两人干了一杯之后,他拿起酒瓶给屈东满上一杯,屈东唬得连忙去抢酒瓶:“这怎么敢当,怎么能让你帮我倒酒?”
江海哈哈一笑:“倒杯酒值得什么?我年龄最小嘛,再说了,以后我们大家就是朋友了嘛!来,我也敬你一杯!”他拿起了自己的汽水瓶。
屈东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向江海亮了亮杯底。他虽然是个老实人,可是却并不笨,他进了包厢之后,看到江海的做派、气度,还有张明远这个成年人对江海的态度,他也丝毫不敢怠慢江海,不敢因为他只是个九岁的小孩就轻视他,而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
在这个包厢里呆了一会儿,又喝了几杯酒,屈东便告辞出去了,他还有一桌朋友在另外一个包厢呢,另外,江海跟张明远两人来吃饭,摆明了是有话要说的,他不想做个不识趣的人。
张明远对江海笑道:“这个屈所长人倒不错啊。“
江海说:“他人是不错,业务能力强,人也挺正派的,可是就是太老实,不会拍马屁,前几年他本来就已经当了城关派出所的所长,可是因为得罪了原来的公安局长姜俊杰,被赶到正而公社去了,今年姜俊杰倒台了,他才被调回县里。没想到啊,他一个老实人现在都学会拉关系了。”
张明远叹道:“这就是悲哀啊,真正有本事的人如果不会拉关系,照样得不到重用,最后,他的清高也只能被现实逐渐打磨,而失去棱角。”
听了张明远的话,江海深有感触,是啊,这个社会有多少有才能的人都是因为不会拉关系而碰得头破血流,最后要么渐渐妥协,与这个社会和光同尘,要么就是一辈子都郁郁不得志。
前世的父亲和自己不就是一辈子不得志吗?江海虽然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有本事的人,可是父亲却真正是个有本事的人,他在沙阳县农业银行的业务能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笔头子也来得,在h省日报上都发表过几次文章,可是就是因为不会拉关系,在沙阳县农业银行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一生都只是当个股长。
当然,他的不得志也有没抓住机遇的缘故,因为地区分行和省分行都曾经想要调他,可是以他的本事,就算不到地区分行和省分行去,在沙阳县农行也应该早就得到提拨啊。
江海还记得,父亲一辈子没有给领导家送过一次礼,没有上过一次领导家的门,再加上几次上级分行调他他都拒绝了,也许这才是他一辈子郁郁不得志的真正原因吧。
幸好自己这一世重生了,改变了父亲的命运,这一世父亲的才能应该可以得到发挥吧。
想到这里,江海点头道:“是啊,我不希望这个屈东也变得跟官场上其他人一样,以后我得经常提醒他,要保持本色,用真正的成绩来让自己进步。只有官场形成了这样的好风气,中国才能越来越强大,人民的生活才能越来越幸福啊!”
屈东果然在第二天晚上就到江一帆家来了,他果然空着手,什么都没有带,江海在父亲身后暗暗向他伸了个大拇指。
由于头天晚上江海回家之后就向江一帆说了遇上屈东的事,所以江一帆对屈东到家里来有了心理准备。对于屈东,他也很欣赏,原来在罗家湾的时候屈东就算得上是他的一员得力干将了,只不过大家都调回县城之后,两人地位的差距越来越大,他又不分管公安局,因而屈东和他打交道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他也时常惋惜,所以对儿子招揽屈东的行为也很赞赏,不过他也奇怪了,儿子才九岁,怎么就连官场上这些东西都这么门清呢?江海说是在《三国演义》上看的,江一帆也就释然了。
江一帆热情的让屈东坐下,何玉萍给屈东泡了一杯茶,她知道丈夫的脾气,所以对屈东空手来家里也并没有什么不满。
江一帆笑着对屈东道:“屈东啊,在罗家湾的时候我们配合得还算愉快吧?怎么这大半年了,一次都没有上家里来过啊?”
屈东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江县长,现在您都是副县长了,工作肯定很忙,我还是个小小的所长,怎么好没事往您家里跑,打扰您的工作呢?”
江一帆哈哈大笑:“瞧你说的这话,我工作再忙,每天总要吃饭睡觉啊,你下班时间到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