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晋等白年明跟严永黯先离开,自己执意要送霜木子回去;暗魂本想先离开,却被霜木子故意留下。
霜木子执意不坐马车,三人便各有所思的,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其实,高晋与暗魂心里都明白,霜木子将他们两人留下,只是,为他们创造机会;而他们并无心思对待自己的情感,因为,他们都知道,霜木子此刻,最需要安慰。虽然,他们只是,这样默默的陪着。
霜木子一直克制自己的思想,她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他,可越是这样克制着,宋景然的面庞依旧出现在脑海里,她想他此刻,一定很销魂吧!想到此处,不仅觉得恶心;因喝了些酒,本就难受,再加如此,胃里一阵翻滚,走至一旁,开始呕吐不止。
“轩儿....”高晋见状,忙走过去查探。
霜木子本就没吃东西,现来,只是连连干呕。
“你送她回去,我去找大夫。”高晋见霜木子表情痛苦,想来一定很难受。
“王爷,此时夜深,怕是不易找得大夫,不如,先将霜姑娘送回,许能缓解些。”暗魂自知霜木子为何,自然也不能让高晋去找大夫。
“可是.....”高晋迟疑着,还是不放心霜木子这样。
“霜姑娘许是喝了杯酒所致,容奴家回去,熬制一碗解酒药,便可解霜姑娘不适。”暗魂见高晋迟疑,便再做提议。
“晋哥哥,我没事。”霜木子缓解呕吐,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
高晋点头作答,上前一个揽腰,将霜木子抱起,便抬步离开。
“晋哥哥.....”霜木子来不及反应,便在高晋怀里,如此亲近,倒是有些别扭。
“别动,听话。”高晋故作嗔声道,他只是想,像小时候一样,她累了,他可以背着她;她饿了,他就想方设法,为她找好吃的,就这样,仅此而已。
霜木子不再言语,任由高晋这么抱着,就如从前一样。
待到东院内,高晋将霜木子放在软榻上,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向。
“轩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傻!”高晋看着霜木子呆呆的缩在软榻上,心疼的不能自拔;他不懂,她为什么要亲眼去目睹,那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残忍。
“晋哥哥,我累了。”霜木子轻轻的挪了身,将头转向里侧,示意不想再说。
高晋还想说什么?却被暗魂阻止;暗魂轻轻在高晋肩上拍了两下,示意不在言语,也许,此刻霜木子更需要安静。
高晋会意,起身将霜木子捏好被褥,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暗魂也随后离开。
高晋并没有回府,而是在院内坐下,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寻找着曾经的那颗;暗魂随后在一旁的秋千上坐下,看着满天星光,却没有照亮自己的那颗,俩人就这样各怀所思的坐着。霜木子卷曲在被褥里,心疼蔓延着全身,这是她最后一次为宋景然懦弱,以后不会了。
屋内隐约传来悲泣的音声,两人没有去安慰,只是在内心痛惜着,也许,该让她好好的宣泄,毕竟,人生就这么一次。
“世上,有没有一双,可以不哭泣的眼睛!”暗魂若有所思的看着夜空,她不是在问高晋,她只是在问她自己。
“有,心灵。”高晋迟疑了一下,如果有眼睛可以不哭泣,那便是心灵,因为眼睛就是心灵。
“心灵是不会哭泣,但是会痛。”暗魂将夜空的眼神收回,黯然垂眸;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选择会哭泣的眼睛,也不要有会痛的心灵,可眼睛与心灵是相通的,会哭泣,才会心痛,会心痛,才会哭泣。
高晋瞟了眼,黯然垂眸的暗魂,她的痛是他给的,他对她有愧疚;一时暗叹,无言以对;
“王爷可有心痛过?”暗魂见高晋不语,索性问一问。
“有...”高晋未做迟疑,但音声及冷。
“是为霜姑娘...或者............是轩儿?”暗魂故意顿了顿,才说出轩儿两个字。
“都一样。”高晋思索着,暗魂是宋景然得力助手,能安排在霜木子身边,想来也该知道霜木子的身份,所以,他并不惊讶,也不隐瞒。
“不一样....”暗魂随口而出。
高晋不明的瞟了眼暗魂,并未言语,只等着暗魂接下来的话。
“如果,王爷是为了曾经的轩儿,那么,曾经那份纯真的情意,还会持续蔓延;但如果是为了,现在的霜姑娘,那么最好的疼惜,便是守候。”暗魂只是想暗示高晋,如果是为了林轩儿,也许,他们还会想从前那样,但如果是为了霜木子,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守候,因为,他们无缘。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我都会守候。”高晋又怎会,听不出暗魂的话意,只是,不管是曾经或是现在,他都愿意为她守候,哪怕没有结果。
“其实,心里有个守候,也是很幸福的事,至少,不会感觉在流浪。”暗魂有感而发,每个人都有自己守候的人,就算只是守候,也会感觉幸福。
“你........”高晋本想说什么?转眼却对上暗魂似有似无的笑意,那笑意掺杂着,太多不明的因数,他的心微微痛了一下,其实,他也在意她,他只是,不爱她!
“夜已深,王爷请回吧。”暗魂看出高晋眼神中的怜惜,心里莫名的跳跃着,她不敢她自己沉沦,唯有逃避。
“照顾好她。”高晋留下话语,便起身离去。
暗魂看着消失在夜空中的身影,露出一丝凄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