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的宫人,都主动的上前接应,许是见宋安乐披头散发的装束不对劲,所以宫女上前搀扶着她,有些人也去伺候帮高元尚换下随意的外衣。
高元尚直接走进屏风后面,应该是在换衣服,所以迟迟沒有现身,而宋安乐因为沒有衣物,所以她只能干巴巴的站也不是,坐也不安。
小菊不知从什么时候冒了出來,以她和宋安乐的见面次数,起码要熟悉一点,看着过于拘谨的宋安乐,她上前说道:“小主,您先坐会,待奴婢去为您把衣物晾干了再给您送來。”
宋安乐看了眼小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小菊不再是那种冷淡的感觉,反倒是有种重温亲人的温暖,也许是因为她此时的狼狈不堪,所以极度需要一个懂她的人安慰一下。
宋安乐以最真诚的一声“谢谢。”填空中了内心的屈辱,虽然小菊也许只是出于她的本职,但对于她而言,已经是极度的抚慰。
“奴婢先告退。”小菊颔首退了下去,对于小菊而言,除了本职以外,确实沒有太多的情绪,她只知道做自己该做的事,无视自己不该在意的人事。
殿内虽然暖意洋洋,但是宋安乐只披着衣物,加上在外面冻了这么久,她早已是身体冰冷,看着一双白皙的小脚,已经渐渐的泛红,她眉头深深的揪紧起來。
不等她准备坐到床榻上,高元尚已经走至她视线中,于是她又紧忙的起身,一时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高元尚把手中的衣物随手扔在床榻,宋安乐把衣物拿了过來,本來还暗自感激高元尚的好意,但高元尚却冷冰冰的说道:“把它换上,随本王去赴宴。”
“我不去。”宋安乐沒有任何考虑的余地,她刚才就听闻高元尚去操办的是年宴,所以他口中的赴宴,肯定就是年宴。
高元尚一脸冷笑的说道:“这可是展现出众的最好机会,难道你真舍得错过?”
他本來就是想试探一下宋安乐,以她这种贪慕虚荣的人,最渴求的就是表现的机会,然而这种年宴中,别说是皇上、皇后,就连皇宫中大大小小的主子,都会出席年宴,如果她真的有心想把自己展现出去,必定不会放过这么好机会。
宋安乐也不想去做无谓的解释,所以她淡然无味的说道:“是人才,不怕被人海埋沒,是金子,也迟早会发光,就算我是贪慕虚荣的俗人,我也会凭借我自己的才智上位,更何况,这里非我所愿之地,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高元尚得意洋洋的说道:“你终于肯承认你是有目的而來?”
“是;”宋安乐杆儿接穗的说道:“我是有目的,我目的就是保护我的家人不受伤害,还有就是阻止一场荒唐的共度,你和情儿...”
宋安乐由于一时激动,差点将真相脱口而出,好在她及时欲言又止,心里却还是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担惊后悔。
高元尚提及到宋安乐想方设法拆散他和情儿的事,他就控制不住的冒火,于是他贴近在宋安乐面前,一副势在必得的气势说道:“情儿是我毕生最爱的女人,我要定她了。”
宋安乐眉头一蹙,她也气势汹汹的说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的这句话。”
高元尚像似棋局上的王者,却被一颗小卒将在原地,以他傲人的气魄,当然不甘就此降服,所以他又阴冷的说道:“我至今最后悔的事,就是我为什么要救你。”
宋安乐震惊的看了他一眼,她原來一直为高元尚舍身救她,而心存感激,可沒等她做出任何回报,他竟说出这种无情的话。
“这个答案,我会让你知道。”宋安乐也冷淡无情的说道:“不过,我同样也有遗憾,那就是遇见你。”
同样是自尊受到伤害,高元尚比起宋安乐的难堪,他要更无地自容,起码他只是后悔救她,而她竟后悔遇见他,两者看似意义相同,但蕴含着深浅不一的含义。
高元尚也不甘拜下风,所以他一副玩味的说道:“很好,我就喜欢跟强劲的女人比毅力。”
与其说是喜欢和强势的女人比毅力,倒不如说他最反感强势的女人,所以他会不惜时间,來磨灭她每个尖锐的棱角。
宋安乐不想再跟他杠下去,两个过于强势的人,又都不肯退步低头,所以再言论下去,也只是互相伤害,于是宋安乐冷冷的说道:“大皇子还是早点去准备年宴吧,莫让众人等急了。”
高元尚怒视了她一眼,随即便拂袖离开,宋安乐终于在他转身的那瞬间,释放了内心的气恼,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迟迟不能舒缓内心的不平。
宋安乐收回神情的瞬间,扫视到床榻上的衣物,因为是紫色属于深色系,并不是她喜爱的颜色,所以她也沒有理会,不过她收回目光时,立马又将目光转了回去,因为那衣服看着极为眼熟,所以她又拿起來看了看。
只是普通的宮服,除了做工精细,和样式精致以外,并沒有什么特别,这样的宮服,出现在高元尚宫里,貌似太平常不过,只是那色泽,好像总是有种熟悉感。
宋安乐突然想到,高元尚独爱的颜色,正是紫色,想必这件衣服也是照着他的喜好而制,于是她更加不感兴趣。
因为一夜沒有睡好,她很想美美的在这里睡一觉,可是担心梅心她们会心急,所以在高元尚离开不久后,宋安乐也决定回自己的秀女院。
“小主,您现在还不能回去。”一名小宫女拦着宋安乐,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