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安静下来,远处隐隐传来三声更响,夜色更浓,黑衣男子的笑收起,眼中出现冷意。
“兵部尚书和吏部侍郎之子与四皇子密谋?”
“是……”
宁清岚感受到男子身上冷洌的气势,心里一突,好可怕的男人,光是气息就能让人胆寒。
“很好,人我救了,只要没死,她定会回来,这盒子怎么解?”男子收起寒意,盯了眼黑漆漆的盒子。
宁清岚心下大喜,面上却不露:“你用布包好,回去后用清水冲洗即可,还有,我枕下有奶娘的画像与资料,她可能回了乡下,也可能去了别的地方,要抓她的人应该不是我大伯派的人,更多的可能是吏部侍郎府上的,也就是他的二子周坤玉,他一直为四皇子办事,是四皇子的心腹,若从他那里也找不到,最后就一定是四皇子了。”
宁清岚斩金截铁,她这一把算是赌对了,来勇德侯府里偷东西的人,一定是大伯父的敌人,也就是四皇子与周坤玉的敌人。
“你知道的倒不少,不过,你以为你大伯只捉你奶娘,而会放过你吗?刚才外间好大一只噬香鼠正要跑进你屋里,看来是要寻找这个盒子,要不是我将它丢去外院,明天你的日子就要惨了。”
“你将它丢去了哪里?”宁清岚一惊。
“大概是东边外院第三间院子。”
“第三间?”
宁清岚眸光一动,那里不正是大伯身边最得力的大管事所住的地方?真是天助我也,看来明日可以让福源海做点小动作了。
“喵……”
窗外突然传来猫叫声,男子向外望了眼,从宁清岚枕下取出画像,用床头挂着的一块布巾将盒子包好,然后定定的望着躺在被子里,露出诱人香肩的少女。
“我要走了,不过,是不是要先收点定金呢?”
男子邪邪一笑,看着少女睁大了眼,他右手一搂,抚上细滑的香肩,府下身,在宁清岚的肩上用力一咬。
“啊……”
宁清岚受痛惨叫,整个人在被中弓起,用力的想要翻身而起,可这时,男子却一个纵身以飘身离去。
“你是我的了,印记以下……”轻笑传来,男子从窗户离去,只是,他刚一出来,两个黑衣人相护而来。
“主子,外院出事了,宁瑜远带了许多家丁正四处搜查,连悟尘道士也在。”一个黑衣人道。
“外院?”男子看向不远处,隐隐有嘲杂声传来,那里不正是刚才丢弃噬香鼠的地方?
“哼,如此正好,南方大旱,宁老贼上月不是收了一大笔赃银,现在正好用来救灾。”男子手一挥,带着两个黑衣人消息在黑夜中。
不一会儿,外院传来打斗声,十几个黑衣人与家丁护院打在一起,虽然勇德侯府里人多,足足有三十几个,但黑衣人个个勇猛,身法刚劲且又灵巧无比,越来越多的家丁涌来,却还是没有将这十几个黑衣人拿下。
宁瑜远站在屋檐下,火光的照映下,面色铁青,白日来偷,晚上又来?真当他勇德侯府无人吗?
“统统拿下,一个也不要放过。”
悟尘道长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手抚长须,精亮的小眼眯起,看着场中相斗的黑衣人,越看越不对劲:“大人,他们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话音一落,宁瑜远也看出来了,这些黑衣人明明身手不弱,但出手却并不伤其要伤,明显是在拖廷时间。
“常青,你在这里看着,其他人回自己守卫处,没有我的吩咐,随意走动者,杀无赦。”
“是”常青正是宁瑜远身边的第一大管事,府中事务大半都交给他管,本身武功不俗。
然尔宁瑜远发现的还是晚了,就在这时,远处一人慌张跑来:“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库房……库房……”来人喘着大急,眼角脸上全是鲜血。
“库房怎么了?”宁瑜远虎目一瞪,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如此与他作对。
“大人,几十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将我们打伤,冲进库房,把里面的银子全搬走了,不仅如此,他们走时还打碎里面的东西,现在库房全毁啊。”
“父亲,我们快追,带着银了他们一定逃不远。”
宁文昊在一旁急道,堂堂武将世家,竟然被人打上家门,这让他们这勇德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追”
宁瑜远气得浑身发抖,宁文昊想到的他如何会想不到,大手一挥,带着护卫向库房而去,一路上又聚集近百家奴,整个勇德侯府四处灯火通明,气氛肃杀。
“在这里,贼人在这里。”
几十个黑衣人飞檐走壁,在侯府里飞腾而行,许多人的身上背着个大包,包身沉重,但却豪不影响他们的速度。
“射箭,将他们全都射下来。”宁文昊大喊。
“嗖嗖嗖……”
几十支利箭如雨点般向黑衣人飞去,然尔如此凌厉的箭势,却没有阻拦黑衣人半分。
背着银子的黑衣人回也不回的向府外奔去,而空着手的二十几个黑衣人则反身用剑将箭雨全部打下来,与此同时,一种黑乎乎的瓶子从他们手中甩了过来,砸在地上瞬间炸开爆出熊熊烈火。
“呯呯呯……”
无数火花炸开,漆黑的夜晚被照得亮如白昼,家丁护卫被炸伤无数,倒地哀嚎,哪里还有战力去追。
“气死我也!”
宁瑜远气得暴跳如雷,抢过一个家丁的长剑就要追过去,但福源海却一把将他拉住。
“老爷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