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拖,”
“拖到公众忘了赛家|鑫的案子为止,”长叹了一口气,王局长很无奈地说:“否则,不管你怎么判,都沒办法对公众交代,”
由于受害者是许成有的亲属,按照规定,凌沧一旦被提起公诉,许成有必须回避审判,不过许成有的官位毕竟摆在那,无形或者有形的,还是能够左右判决结果。
许成有当然要让凌沧赔命,问題的关键在于王局长所说的,这个判决很难下。
如果之前的案子仍然坚持死缓,那么很多人会追问,同样性质的案子,为什么之后这个却给判了死刑,如果之前的案子改判,仍然按照中院的死刑判决执行,那么还是会有人质疑,许成有是不是为了给妻儿报仇才对公众舆论让步。
所以,王局长才提出了“拖”字诀,暂时不把这个案子拿出來,等到公众的视线转移到其他新的社会热点上,再把凌沧拖出來枪毙,就算被人注意到两个同样的案子有着不同的结果,到时候也很难再度引起公众的关注,毕竟,在这片土地上,各种新鲜事层出不穷,鬼才知道到时候会出现多少比赛家|鑫更吸引眼球的事情。
正是这个“拖”字诀,虽然难免让人与昏官懒政联系在一起,实际却是官场至高无上的学问。
许成有是官场老油条了,不用王局长进一步提醒,也能想到这一层:“可我的老婆孩子……我真不想让这小子再多活上一天,”
“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尽管办公室里再沒有其他人,王局长还是习惯性地往周围看看,确定了一下:“也有一个其他办法,”
“说,”许成有两眼瞪得溜圆,兴奋地催促着王局长,在这种情况下,他首先应该想到的,似乎是赶紧回家看看,弄清楚案发的具体经过,然而他的心思已经全部被复仇占据,只是觉得杀人应该偿命,根本沒想到妻儿的尸体现在哪里。
“我查过,这个凌沧是孤儿,无亲无故…….”王局长冷冷一笑:“就算遇到点什么意外,也沒有苦主,”
“你的意思是…….”许成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狠的笑容:“我们怎么弄他都行,”
“我什么也沒说,”王局长面无表情地提醒道,他和许成有关系不错,所以提出这么一个建议,如果放到过去,他胆子能大一些,但司|法系统近些年出的一些事,使得他不敢轻易妄为。
“谢谢你,老许……”王局长紧紧地握住了许成有的手:“在此之前,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见这个小兔崽子,”
“这个违反规定……”直到了这个时候,王局长还想着要讨人情:“不过我会尽全力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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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这个假期,只需去趟京城会一下龙见月和四公子就行了,凌沧沒想到竟然又会來到这几千公里之外的云贵重山之中。
好在对司|法上的这一套程序,凌沧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被带进看守所之后,很自然的知道应该怎么做。
尽管距离遥远,民风民情不同,经济发展情况也不同,可这里看守所的条件与京城差不太多。
凌沧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环视一下四周,冷笑了一声。
“小子,你笑什么,”坐在通铺最中间的一个光头犯人冷冷地问道:“你进來这怎么还挺高兴的,”
“沒什么,”凌沧耸耸肩膀:“我就是有点感慨,原來看守所都是这个熊德行,”
“看你年纪不大,原來还是老客儿了,”光头说话带有浓厚的地方口音,不仔细容易听不出來是什么意思:“说说吧,这一次进來又是因为啥事,”
“杀人,”
光头哈哈大笑起來:“小子,能不能别吹,就你这样还杀人,”
其他犯人也笑了,带有点讨好光头的意思。
“不信吗,”
“你杀了几个,什么人,”
“一个开饭店的女人,还有她的儿子,”
“你他|妈连女人和孩子都杀,,”光头把眼睛一瞪:“看來得好好教育你一下,要不然你还不知道什么是‘法律’了,”
都说杀人犯的地位高,这倒也是事实,因为杀人犯是必死无疑的,所以谁都不会來刁难什么,不过却也不尽然,当坐班犯人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的时候,不管对方到底因为什么进來的,都要拿來立威。
凌沧看起來是那样的狂妄和高傲,沒把这个号子里的任何人放在眼里,让光头很不爽。
“你他妈要是知道什么是‘法律’…….”凌沧冷笑一声:“还会在这个鬼地方,”
“小|逼|崽子,”光头缓缓站起來,捏了几下拳头:“怎么和你老子说话呢,”
“你坑爹啊,,”凌沧满面不屑地问道:“就你这德性还敢自称老子,”
“妈|的,不给你讲讲规矩,你就不懂这里的规矩,”光头挥了挥手,恶狠狠地吩咐道:“给他上上课,”
在这个时候,其他犯人似乎应该“轰”地一声冲过去,但过了好半天,却一点动静沒有,光头很奇怪地回过头來,发现自己的几个亲信面色惨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们都他|妈聋了,还是傻了,”
“老……老大……”其中一个亲信张开嘴,嗫嚅了几句:“我们……我们完了,”
“什么完了,”光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随后猛然打了一个哆嗦。
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