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芬,你先别吵......”章朝华从厨房出來了,擦了擦手,很无奈地解释道:“人家那天救了我,所以我请过來吃饭......”
听说章朝华那天出了车祸,陈惠芬沒有表现出一点关系,而是数落起了章依婷:“请客就请,让你爸一个人陪着也就行了,你把人家丁世佳冷落一边,跟着凑什么热闹,”
“这怎么能算是凑热闹,,”章依婷抬起头,罕有的和母亲顶嘴起來:“当时情况那么危急,多亏凌沧在场,今天请人家吃饭,别说我,连你都应该來,”
“死丫头,你怎么和你妈说话呢,你妈做事用得着你教,”陈惠芬又把手抬起來,想要扇过去:“我养活你这么大,沒沾上你什么光,你倒敢來教训我了,,”
“住手,够了,”章朝华快步走过來,一把将陈惠芬推到一旁:“别总说我家姑娘不好,难道你自己好啊,,这么多年了,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面打麻将跳舞,家里能指望上你点什么,,”
陈惠芬在家里威风惯了,沒想到今天老公和女儿会一起顶撞自己,她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來:“打人了,章朝华在外面沒本事,到家里冲着自己女人撒气……姓章的,我跟着你委屈了这么多年,啥都沒得着,你不说对不起我,现在还敢打我,简直沒天理了,”
“你要是觉得委屈......”章朝华把户口本和结婚证翻出來,冲陈惠芬扬了扬:“现在咱俩就去民政局,我和你离婚,”
“离婚,”陈惠芬的眼泪神奇地消失了,一个高从地上蹦起來,吼道:“好,现在咱俩就去,不过说好了,女儿抚养权归我,”
“不行,女儿归我,”
“你做梦,”陈惠芬指着章朝华的鼻子,唾沫横飞地说了起來:“告诉过你,章朝华,我都打听过了,上法庭打离婚官司,孩子抚养权一般会判给女方,”
“你还真是不懂法啊,”章朝华喘了几口粗气,努力平静下來心绪:“婷婷现在这么大了,不是谁想要就能给,而是得遵循本人的意见,还有,你沒有稳定经济收入,每天只知道在外面玩,不尽到抚养责任,法院根本不会判给你,”
陈惠芬马上转过身來质问章依婷:“婷婷,那你自己说,你愿意跟谁过,”
章依婷挽住爸爸的胳膊,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爸爸,”
“你......”陈惠芬看了看父女两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们两个是合起伙來,想把我从这个家里欺负出去,”
“从來沒有人欺负你,这多年,在这个家,从來都是你说了算,你想要怎么样,我们爷俩个全都得照做,”章朝华今天是真生气了,脸色涨红起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要是非得这么说,那你就请便吧,”
“好,好......”陈惠芬恨恨地点点头:“你们爷俩个这是策划好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那你怎么不说说我这些年來跟着你受了多少委屈,,还有,章朝华你是早准备离婚啊,连孩子抚养权的事都弄得这么明白,”
“你不还是一样,连法院通常会怎么判决,都打听清楚了,”
“你口才好,你能说,你会说,”陈惠芬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我说不过你,不和你说了还不行吗,,我还什么都不管了呢,你们爷俩个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章依婷张了张嘴,很想说,如果陈惠芬不在,她和父亲会生活得更好,虽然贫寒,却有很多快乐,可陈惠芬毕竟是自己的母亲,章依婷觉得作为女儿必须保持尊重,所以沒把话说出來。
陈惠芬重重地摔上门,章氏父女默然站在那里,相视苦笑。
凌沧饶是脸皮够厚,此时也感到很尴尬:“对不起......沒想到因为我來吃一顿饭,就闹成这个样子......”
“和你沒关系......”章朝华无奈地摆了摆手,告诉凌沧:“这些年來,她一直这样,总是找茬吵架,就算不是因为你來吃饭,也会因为其他事情……”
“可阿姨刚才说要离婚......”
章依婷说了一句:“她经常这么说,我和爸爸都听习惯了,”
“这么让她走也不太好,要不要追回來,”
“沒关系,在外面玩够了,过两天自己会回來的,我们都已经习惯了,”章朝华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道:“只是,今天本來应该挺高兴的......哎,沒想到搞成这样子,让你笑话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凌沧微微笑了笑:“我沒有父母,想听爸妈吵架都沒机会,”
章朝华笑着点了点头:“这孩子太会说话了,”
凌沧嘴上说的很轻松,其实却很不是滋味,自己从小沒有体会过父爱和母爱,总是有着很多美好的憧憬,进一步地,自己还觉得所有父母都是伟大的,能够给自己的子女以足够的爱和荫护。
可今天看來,远不是这么回事,树林子大了什么样的爹妈都有。
离开章家,凌沧往学校走去,突然发觉头顶掠过一道黑影。
章家离学校倒是不太远,不过位置非常偏,要穿过一条很校后墙,再绕到学校侧门去,后墙这里沒有大门,所以非常冷静,平常少有人來。
凌沧急忙后退两步,让过对方,同时做好进攻准备。
黑影落到地上,赫然是铃兰,面色苍白,看起來很虚弱:“凌沧,我今天不把你大卸八块,我就不叫铃兰,”
“你不能杀我,”凌沧急忙摆摆手:“杀了我,你身上的毒更沒法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