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的眼睛陡然射出一股寒芒,喝道:“送进来。”
另一个蒙古汉子的眼睛也睁了开来。
帐篷的门帘子被人从外面揭开,一个被汗水浸透了的鞑子士兵走了进来,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属筒状物,双手举过头顶。
赵敏跳下软榻,一把夺过金属筒,是那样的迫不及待,拧开盖子,倒出了里面的薄羊皮,摊了开来,放到灯下看了起来。
两位打坐的老者睁开了眼睛,看向赵敏,赵敏的呼吸越发的急促,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洁净的脸庞上滚滚滑落。
赵敏一下子软倒在榻上。
“郡主,怎么了?”
“郡主,发生什么事了?”
“郡主,宝音怎么了?”
四人都站了起来。
赵敏颤抖着嗓音,咬着牙道:“宝音千夫长英勇战死,军队溃败四散而逃。李林,不战而逃,这个懦夫。”
“宝音?怎么可能?那可是王爷手下的亲卫骑兵营。”腾格尔犹自不相信。
另一个千夫长巴图****一面悲戚,久久不语。
赵敏略微抬头,问道:“鹿先生,鹤先生,你们可能做到不借助任何物体,空身渡过汉水?”
原来二老正是张无忌的宿敌——玄冥二老。
二人想也未想,就道:“做不到,不仅我们二人做不到,武林中没人能做到。”
“张三丰也做不到吗?”
“他?或许能做到。但肯定也很勉强,汉水不是一条小河,达摩渡江尚且需要一根芦苇呢。”
赵敏幽幽的道:“可是现在有人做到了,他不借助任何外力,像是在平地上行走一般,一步一步走过了汉水,河水只能淹到他的脚踝。”
“谁?”
“谁?”
玄冥二老眼睛瞪的老大,疾步上前,异口同声的问道。
“张无忌。”
鹿杖客的眼睛更大了,满脸的不相信,道:“他?即便是在娘胎里开始修炼,那才多少时间,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修为?”
鹤笔翁疑惑道:“师兄说的有理。再说此人当年身中我一记玄冥神掌,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又岂能修炼到这等境界?”
赵敏惨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我堂堂郡主之尊还会说谎不成?”
玄冥二老连忙低头,抱拳道:“不敢,属下只是有些疑虑罢了。”
赵敏道:“疑虑?我又何尝没有疑虑?”
玄冥二老对视一眼,满目狐疑,却是没有再说话。
腾格尔痛声道:“郡主,下令吧,他就是武功再高,也就是一个人而已,我大蒙古国纵横天下这么多年,多少国家的能人异士死在了我们的手上,又何须为他一个人担心至此。”
巴图****也道:“是啊,郡主,下令吧,我们蒙古汉子不怕死,拼也能拼死他。”
赵敏的脸色依旧惨白,只是汗珠却消失不见了,眼神坚定起来,道:“还是你们看的通透,险些误了大事。巴图****,你持我父王令牌即刻前往湖北大营调兵,有多少要多少,兵进武当山。咱们大蒙古勇士要跟这些所谓的中土武林人士好好拼上一拼。你的部队归腾格尔调遣。”
巴图****道:“遵令,郡主。”
腾格尔道:“遵令,郡主。”
赵敏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金令递给了巴图****,“巴图将军,一切小心。”
巴图****接过令牌,道:“郡主请放心,属下这就动身。”说罢,起身出了帐篷。
赵敏道:“算算时间,张无忌应该已经到了附近了,不过他心中紧张武当山,是没有时间搭理我们的。这样,鹿先生、鹤先生,通知门下武士,即刻动身,我们前往武当山支援金长老。腾格尔,你统帅军队随后跟进。”
“是,郡主。”
“是,郡主。”
“遵令,郡主。”
三人先后走了出去,赵敏的眼神异常坚定,心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许人也?你不是要做我赵敏的男人吗?先让咱们好好打过这一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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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武当山,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僧人疾步往山上奔去,将到山顶之时,突然从山上巨石之后闪出四道人影,两道两俗,均手持利剑。
“阁下何人,为何夜闯武当山?”一名道人厉声喝道。
僧人停下脚步,双掌合十道:“贫僧少林空相,有急事求见武当张真人。”
四人一听他是少林弟子,警戒之心立刻降下大半,纷纷利剑归鞘。
一名道人道:“大师远来辛苦,请先到敝观奉茶。”
说罢就前行引路,空相解下腰间的戒刀递给身旁一名道人,那道人接过戒刀,眼中的警戒之色又减了几分。
一行人进了紫霄宫三清殿,那名道人邀请空相入座,又吩咐人上茶。
只见那空相着急道:“道长,这些俗礼就免了吧,贫僧有急事求见武当张真人,还请快快通传。”
那道人道:“大师,敝师祖他老人家自去岁开始闭关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出关,别说大师了,就是本派弟子都是见不着的。”
空相急道:“那就麻烦道长通传一下宋大侠,此事实是万分紧急。”
那道人道:“宋师伯和家师以及众位师叔伯联合五大派人士远征魔教光明顶至今未回。”
空相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椅子上,叹道:“这可如何是好,少林已遭劫难,难道武当也注定要劫数难逃,中原武林要大难临头了。”
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