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因为一夜之间消耗了太多的灵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等墨修渊把她抱到马车里,她的意识已经濒临溃散,可到底还残留着一丝的神智。-..-说.
只是眼皮沉重得紧,睁不开。
她的手放在脖颈间的‘玉’符上,能感觉到其间的灵力之气,苏岑这才松了口气,怕今晚上的危机让离渊受到影响,可离渊不说,那就应该是没问题了吧?等他下次出来,自己再好好询问一番。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墨修渊把她抱在怀里,就是坐在马车里也没松开手,苏岑挣了挣,却没多少力气,额头抵着墨修渊的‘胸’膛,睁不开眼,最后干脆放弃了挣扎,恍惚应了声,声音低不可闻。
“那就睡吧,等醒了就没事儿了。”墨修渊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安抚的蛊‘惑’。
苏岑放松下来,不多时意识在随即放空,所以也没看到墨修渊眼底望着她时的惊痛,墨修渊克制地压住心底的‘波’涛汹涌,才防止自己出声询问她身体的异样。
他睁大着眼瞧着身体越来越透明的‘女’子,死死攥紧了,仿佛如此,他心底的疼痛才会稍减几分。
苏岑再睁开眼时,被日光刺了一下眼,她伸手挡了下,等眼睛适应了光亮,才缓缓睁开。
马车外透‘射’出来的光极为清楚,日光大盛,是个好天气。
她拥着薄毯坐起身,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探过身,撩开帷幕,发现他们此刻还停歇在野外,不远处生了篝火,野味被架在火上烘烤,烟雾袅袅,只是苏岑却嗅不到。.她的视线落在众人之间的墨修渊身上,他不知在与墨白低声说着何事,突然转过头,清冷的目光看过来,先是一愣,随即眸‘色’软和下来,起身,朝着苏岑大步走来。
苏岑本来应该是直接把帷幕放下来的,可看着高大的男子越来越近,周身萦绕着金‘色’的辉光,她竟是看出了神,半晌都未说话。
直到墨修渊站到她面前,嘴角噙着笑:“醒了?”
苏岑骤然回过神,撩了帷幕就要放下,放到一半,却又觉得自己如此有‘欲’盖弥彰的意味,硬生生顿住了动作,“醒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们往回走了,重新到了分界岭,走了稍远的一条路,多绕两个小镇。”但是更安全一些,算下来搬走那些巨石的时辰,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嗯,你看着办就好。”苏岑并不担心,墨修渊在这方面一向谨小慎微。
他既然觉得可行,那应当是想到的最妥善的走法。
墨修渊嘴角扬着笑,苏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刚想放下帷幕,就听墨修渊继续道:“要不要下来用些吃食,烤了野兔,很香的。”墨修渊说完,表情顿了下,似乎想到苏岑嗅不到味道,眸‘色’愈发柔和下来,“多少吃些。”
“嗯,那就吃些吧。”苏岑原本是想拒绝的,可话到了嘴边,扫过墨修渊的神情,就硬是改变了态度。
墨修渊眼睛一亮,连忙转身,大步走过去,低声嘱咐了墨白几声。
等墨修渊再回来时,苏岑已经放下了帷幕,神‘色’平静得瞧着前方,只是等她抬眼,视线落在墨修渊的怀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瞪圆了眼:“这什么?”
“兔子……啊。”墨修渊看着一整只兔子都被自己给抱了过来,低咳一声个,“我还没用,你拒吃,吃不完的,都‘交’给我。”他上了马车,神‘色’温和,连同白底的瓷盘搁在桌面上,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速度极快的开始片出兔‘肉’,不多时,他手里就只剩下一刻骷髅架。
苏岑默默瞧着,神‘色’莫名,墨修渊攥着骷髅架的手一顿,他知道苏岑一直瞧着他,莫名有种想要在她面前表现的冲动,薄‘唇’抿了下,以自己最自然的表情抬头,“尝尝?”
苏岑只当是没瞧见他这模样,低下头,拿了木箸,尝了口,入口软香,其实并没什么滋味,可脑海里都是墨修渊片兔‘肉’的模样,神情专注,眸‘色’温软,那样的墨修渊是她未曾见过的。
即使是过去的这么多年,苏岑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他。
她拒绝承认,瞧着那一幕,苏岑觉得心口空落落的地方,被一只温软的手攥着,周身的冰凉似乎被驱散了,不再冰寒彻骨,反而就像是这兔‘肉’带着的温度,通体暖和。
墨修渊松了口气,苏岑用膳的目光落入眼底,他嘴角弯了弯,也忍不住尝了一片,却不如面前的人入味。
可同样的,他也很清楚,他们之间还能这般温馨的用膳,时日不多。
他把匕首擦拭干净入了鞘,掌心不经意落在‘胸’前,那里贴身放着那一小包红‘花’,却比入口穿肠‘药’,还要让他暴躁惊惧,心神俱灭。
苏岑用过早膳不多时,又睡下了,等她再醒来时,发现已经到了一个小镇上,她撩起帷幕,发现已经是傍晚,晚霞的余晖洒在行走的人身上,竟是让苏岑有种恍惚的感觉。
她转过头,就对上了墨修渊清明的墨瞳,视线落在她的眉眼上,带了笑意,“醒了?感觉如何?”
苏岑摇摇头:“没事了。”她觉得周身的灵力充沛了不少。
想来是离渊已经恢复了,‘精’神气也好了不少,下马车时,苏岑仰起头,看向头顶的牌匾,嘴角弯了弯,显然心情很好。
墨修渊松口气,只是看着她踏进去的背影,怔怔出了下神,眉头深锁,不经意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