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被男子吞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呛到了,男子突然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低低咳了起来,只是即使抬头,瞳孔却是没有焦距,视线虚晃地落在苏岑的脸上,突然低哑着嗓音喊了起来。他的声音太低,苏岑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懂,皱了皱眉,还是靠近了些,最终听清了男子昏迷时依然低喃的声音。
“云惜姑娘……”
“你?”苏岑的眉头死死拧了起来。
男子的声音带了几分眷恋与感念,而唤她云惜姑娘的人,其实并不多,她想了一会儿才终于记起来这人到底是谁了。眸色一顿,握着匕首的手却是攥得更紧了,身后在这时传来脚步声,苏岑唇瓣一抿,握着的匕首,终究还是毫不犹豫地刺入了男子的心窝。
男子身体急促得抽搐了一下,然后猛地睁大了眼,蹙然紧闭,没了气息。
墨修渊带着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脸色蹙变。
“苏岑,你做什么?!”咬牙切齿的几个字,从齿缝间迸射而出,危险而又森然。
“咦,王爷你来了啊?”苏岑回过头,脸上丝毫不见半分被抓到时的尴尬,弯起的眸底潋滟着一抹笑,松开手,那把匕首就那样留在了男子的胸膛上,刺得太深,即使她松开手,依然紧紧刺在了男子的胸膛上。苏岑看墨修渊脸色着实难看,很无辜地握紧了双手放在胸前:“王爷,妾身这可是在帮你啊,他竟然要刺杀你,妾身就把他杀了,王爷,妾身终于为你报仇了,你高兴吗?”
高兴个鬼!
墨修渊磨着牙,恨不得把眼前这女人抓起来吊着打,深吸了几次气,才勉强保持住脸上的冷酷威严,冷漠地摆摆手:“去检查一下,死了没有?”
“是!”墨白领命,复杂地看了苏岑一眼,把食指和中指按在白祈然脖颈上的脉搏上,没有感觉到跳动,神色更加奇怪。转过身,对着墨修渊摇摇头:“王爷,已经死了。”
墨修渊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下,大跨步走玄幻
过去,亲自检查了一番,发现的确气息全无了,一张脸更是深沉如墨,“苏岑,你做的好事!”
苏岑弱弱地看他一眼,像极了无辜可怜的小白兔,“王爷,你好凶嗳。我这可是在帮你啊,你竟然凶我……呜呜,他都要杀你了,王爷你竟然还留着他的命,没想到王爷你竟然如此以怨报德,可这个人太危险了啊,妾身实在是担心王爷你的安危,所以千方百计潜进来为王爷你报仇,可是,王爷你竟然、竟然凶我!”说完,竟是真的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
墨修渊一口闷血积压在心口上,她会为他报仇?见鬼的什么理由?
可偏偏她说的时候,声音痴情缠绵,一双泪眼欲语还休,情意缠缠,加上那些喑哑中带了几分黯然失望的语气,竟是让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侍卫真的觉得她对自己真心无悔,偷偷瞧着苏岑和墨修渊的表情颇为复杂。毕竟,他们可是亲眼看到这侧妃娘娘杀了这人。
墨修渊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原本以为这女人会来救这个人,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苏岑竟然会杀了他。
但是……理由呢?
这女人为什么要杀了白祈然?!难道她还和血煞楼有关不成?
墨修渊的脸色很不好看,最遗憾的还是没有能拿到那块手帕,心口抑郁得让他恨不得掐死面前的女人,可面对众人,这女人的确是没有救走刺客,反而为了帮他报仇亲手杀了那刺客。墨修渊盯着苏岑许久,对上她泪眼婆娑的美目,沉默良久,才摆摆手:“滚!”
苏岑听着那个词,郁闷的不行,咬着下唇,像是被伤了心,纤细的腰肢一转,就奔出了地牢。只是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诡异地勾了起来。
“王爷,这人要怎么办?”苏岑离开之后,墨白看了一眼死透了的白祈然,只觉得头疼,这昭华郡主怎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原本王爷防着她救他,打算在地牢守株待兔,可兔子来了,却没有撞上木桩,而是把木桩毁了。
这怎么看怎么觉得很费解。
墨修渊阴沉着俊脸,回头扫了一眼白祈然,顿时没了兴趣,“处理掉。”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岑回到揽月阁的时候,四个婢女依然没有发现,睡得香甜。
只不过,苏岑也没等多久,墨修渊嗜血修罗一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揽月阁,推开门,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在这样的暗夜里,显得格外的惊魄。
苏岑似笑非笑地瞅着他:“王爷,晚上好啊。”
“可本王觉得一点都不好。”墨修渊大踏步跨了进来,袖袍一扬,身后的门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王爷这是在怨妾身?妾身可是为王爷你好啊。”
“是吗?”墨修渊走到软榻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似乎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忘记了九王府到底是谁当家?”
“妾身自然没忘。”苏岑懒懒侧身躺下单手撑起头,“这里是九王府,九王府自然是九王爷你当家了。妾身记得可是清楚?”
“可你的行为告诉本王,你一点都没记得。”
“这样啊……”苏岑更加无辜了,“那王爷你想怎么样呢?难道还在为刚才是怨妾身?既然如此,那不如,王爷把妾身休了吧。”
“你真这样想的?”墨修渊的眸色深了几分。
“当然了,王爷你似乎很讨厌妾身啊,既然如此,妾身也不想再这里碍着王爷你的眼了。诶,对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