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掀了掀眼皮,视线落在手札上,动都未动。--
“什么事?”声音淡漠凉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几天没看到郡主,甚至想念啊。”夜无双笑了两声,却发现没人跟着他笑,‘摸’了‘摸’鼻子,低下头,朝墨修渊努了努嘴,从齿缝里迸出几个模糊的音节,“说、话、啊。”他来这里,难道就只是为了这么看一样的?
“昨日太后从宫里送来了雪监,云落被烧伤了,应是能用到。”墨修渊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瓷形流光溢彩,衬着日光,晶莹易透。苏岑的眸仁不期然的动了动,转过头,看了一眼那雪监,伸出了手。
“王爷有心了,我会拿给云落的。”苏岑倒没有矫情的打算,云落的确需要,拿了雪监,她自然会把这人情找机会还回去。
“不必,这是我应该做的。”墨修渊瞳仁瞬间亮了,流光溢彩,灼灼发亮。
把瓷瓶放在苏岑掌心,看她收起来,清冷的眉眼底有温润拂过。
苏岑没说话,掌心的瓷瓶还带着墨修渊身上的温度,即使隔着瓷瓶外,也能嗅到雪监的清香。
“多谢了,若是无事,王爷还是回去歇了吧。”苏岑并没有与墨修渊‘交’谈的打算,直接开口赶人。
夜无双本来还以为两人关系好歹是缓和了一些,一听这,得,怎么感觉这‘女’人比失踪前更冷了。
墨修渊垂了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应了声。
夜无双张嘴,到底是没说什么,推着墨修渊出了揽月阁。一直离揽月阁远了,夜无双才忍不住开口,“修渊,你拿雪监给她,为何不趁机留下来,她必定不会拒绝的。”
墨修渊并未出声,清冷白‘玉’的面容,即使在日光下,也泛着一种落寞。
他要是真开口了,她怕是只会更加厌恶他。
而他最不想的,就是看到她厌烦的眼神,那会比捅他一刀还要难过。
回到主院,派去追踪云落的暗卫也回来了,单膝跪地,沉声禀告,“回禀王爷,云公子的确是去了行馆,吾等怕被云公子发现,就没有靠得太近,稍后,云公子就潜进了行馆,似在打探什么人。”
“嗯,继续跟着,别靠得太近。”墨修渊挥手让人下去。
“修渊,她为什么这么关注郁风霁?他们以前认识?”夜无双也没想到云落真的去了行馆,他去行馆必定是受了颜云惜的旨意,而行馆里,此刻在的人,正是北临国的二皇子郁风霁。都这样了,要说两人真的不认识,就说不过去了。
“……不知道,让人去调查下郁风霁这个人。”郁风霁远在北临,这些年倒是从未听过他去过南昭。
而从苏岑不久之前的表情来看,她似并不认识郁风霁。
可既不相识,又为何如此在意?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就算是调查了也没什么用啊,万一又是一个情敌,修渊,你这……可真够惨的。”夜无双忍不住叨叨,刚走了一个娃娃情敌,这又来个皇子,颜云惜这是打算凑齐了一打,狠狠报复修渊么?
墨修渊的眉头遽然拧了起来,抬眼,眼神极深地盯着夜无双。
“得,我错了还不成,我不‘乱’说了……绝不‘乱’说了!”夜无双被墨修渊那‘阴’郁的小眼神给震到了,还真怕自己乌鸦嘴给所中了。
云落很快就回来了,只不过他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
“主子,只是听闻二皇子这次来,是为了找一件对他很重要的东西,至于喜好,时间太短,打探不出。”郁风霁身边带的人,都是心腹,他不敢大动作,否则,一旦被发现了,恐给苏岑惹来麻烦。
“嗯,我知道了,你继续监视,看他白日里都去什么地方,办什么事,他需要的那件东西是什么,都一一打探出来。”苏岑单手托着下巴,一个人就算是藏得再深,时间久了也会‘露’出破绽。
更合可,他若要寻东西,那就从那件东西上下手。
不过,还没等云落打探出来,郁风霁倒是自己先来了九王府,目的是拜见墨修渊。
夜无双从‘侍’卫那里得到禀告时,正与墨修渊在主院的亭子里下棋。墨修渊不练习走路时,夜无双怕他无聊了,就会拉着人一起下棋,也省得他一闲下来,就会去想那没心没肺的‘女’人。
“郁风霁?他来做什么?”夜无双捻着一枚黑子,啪得砸在了棋枰上,不解的问对面一整天都瞧不出一个笑模样的人。
“把人带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墨修渊脸上无‘波’无痕。
只是下棋的时候,明显没先前谨慎了。
夜无双逮到了机会,立刻杀了墨修渊一片,笑得眼都眯了起来,哈哈哈哈,让你小样继续装,明明心里对这“情敌”虎视耽耽的,还一副云淡风轻的。
墨修渊听到笑声,抬头看了一眼。
夜无双顿时止住了笑,凑近了些,“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墨修渊眉峰隆起,下一枚棋子落下,反杀了回来,让夜无双瞪圆了眼,气得没力气了,挥挥手。
“快去,让人把二皇子请过来。”然后绷紧了神经,思索着下一步要怎么走。
郁风霁被‘侍’卫带着走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夜无双托着下巴瞧着棋枰,神‘色’专注,而他对面的男子,一袭黑袍,同‘色’的发带把墨发一束,脸上戴了面具,瞧不出面容。不过,给人的气息却是冰冷森寒的,带着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