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瞧着她,一双凤眼流转间媚态横生,可其中的深意却让沈华容心里咯噔一下。
片许,才听到苏岑慢悠悠的声音,软糯入骨,却让沈华容毛骨悚然:“当年沈凝月死后,那些山贼就被剿了,听说全军覆没了,可谁知道还有没有落网之鱼呢?那落网之鱼又会不会知道什么秘密呢?比如说,打扮成男子却身材娇小的美娇娘?还有那递过去的银票,以及,不小心留下的那一方锦帕……咦,好像那帕子上还绣着一个容字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容,倩容?汐容?或者……华容?!”
苏岑每说一个字,沈华容的脸就白一分,到了最后,尖叫打断:“够了!”
“你好凶……”苏岑撇撇嘴,很无辜。
“你,你……那帕子在哪儿?还有那个山贼在哪儿?”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帕子是丢了,没想到竟然是落在了那山寨里吗?不,她不能让王爷知道这些!“你想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只是想要跟容侧妃你做一笔买卖罢了,至于酬金,相信容侧妃会很满意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
“咦,容侧妃你有不同意的机会吗?”苏岑慢悠悠直起身,动作慵懒漂亮的不可思议,却只让沈华容想打掉她脸上的笑。
看这她惨白的脸,苏岑笑得颠倒众生:“容侧妃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否则,这些证据,全部都是摆到九王爷的面前,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不知我能够预知的了。”
“你威胁我?!”沈华容梗着脖子,眼神冷得可怕。
“容侧妃要是觉得这是威胁,那就是威胁好了。可就算是威胁,你……也没的选择!”
望着沈华容离开的身影,苏岑嘴角慢悠悠勾起一抹凉薄的笑,答不答应,就要看她对墨修渊的执念有几分喽,可当年她肯因为墨修渊对自己的妹妹下那么狠的手,就足以证明她对墨修渊军事
有多想的占有欲,她会答应的,而她,有这个自信!
九王府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尽头单独的牢房里,不时传出鞭打声,只是奇怪的是并没有听到被鞭打声的痛呼声。
突然,从入口处传来脚步声,软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渐渐走近,露出了墨修渊一张俊美的脸,只是眸色却冷得发寒。
守在门口的侍卫看到他,立刻恭恭敬敬地打开了牢房的门:“王爷!”
“说了吗?”
“没有!这人什么都不肯说,打了一个时辰了,愣是哼都没有哼。”
墨修渊抬起脚步踏进牢房的步子顿了顿,继而摆摆手,铁门从身后再次关起。踏进去的瞬间,迎面扑来的血腥味浓烈的墨修渊眉头拧了拧,慢慢靠近了些,当看到铁架上绑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还是不肯说吗?”
身后立刻有人给他搬来了一张椅子,墨修渊懒洋洋坐在上面,俊脸冷目,可谓是当之无愧的玉面修罗。
男子赫然就是昨夜被抓来的黑衣人,他的头垂着,光着的上身布满了鞭痕,因为鞭子是经过特制的,上面布满了倒刺,鞭打一下都会带起血肉,所以他现在全身上下几乎都找不到一块好地方。只出了,那张依然俊逸的脸。
说起来,墨修渊在三年前是见过男子一面的,当时他也是这样闯入了王府里,可那会儿他并不是来刺杀他的,而是要带走颜云惜。
彼时,他还没看清自己的心,所以当时以为这人是颜云惜的情郎,大发雷霆,直到后来……确认了颜云惜的确不认识这人,才作罢,后来因缘际会知道了他的身份,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又见面了。
“你为什么要杀本王?”墨修渊换了一个话题。
“……”
“不想说?其实你不说本王也能够猜到,你……是为了颜云惜?”
听到刻入骨髓的名字,男子猛地抬起头,一双布满恨意的眸子里溢满了怒火:“墨修渊你这qín_shòu,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墨修渊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有一道裂纹以极快的速度崩裂,他半天嘴角才扯了一下,低沉的声音淡漠而又无情,“不配提她的,应该是你吧?据本王所知,她甚至都不记得你,她至死都没有想起你,这样的你,到底是什么滋味呢?血煞楼楼主?嗯?”
听到“血煞楼”三个字,男子脸色蹙然一变,“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还让这些人逼问我到底是谁主使的?”
“哈!”墨修渊凉凉笑了声,只是眼底根本没有笑意,“不过是找个理由折磨你罢了,白祈然,你可知道刺杀亲王是什么罪吗?”
“……”
“不回答,本王来告诉你。灭、九、族。”墨修渊一字一句告诉男子,眸色沉得发黑,即使在四周烛光的映射下,竟也透不出任何的光亮。“当然,相信白楼主你也没有所谓的九族,那么,本王就勉为其难灭了你整个血煞楼好了。”
“你敢!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敢动血煞楼试试?”
“你真当本王不敢?本王想做的事情,还真没有做不到的。你是不是在想你嘴硬绝不会把血煞楼的主方位说出来就没办法灭掉?可单纯的楼主啊,你觉得本王先杀了你,然后把你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上,你觉得你那些手下会有多少来蓉你的尸身?那些人之中又有多少能敌得过本王的酷刑,鞭打,这可只是开胃菜,本王有无数种办法,撬开他们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