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反射性地摇头,矢口否认:“不、不认识。”
只是她的一张脸,却是白得吓人。
苏岑的反应完全落入墨修渊的眼底,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黑漆漆的眸仁透不进光亮:“是吗?可本王看爱妃的反应,根本不像是这样。”
苏岑听了他的话,呼吸又乱了几分,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这个人?这个她根本从未想过和墨修渊会有关联的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和墨修渊到底又有什么关系?一系列的问题,砸的苏岑脑海里空白一片,可她偏偏又异常的冷静,听到墨修渊的话,直觉的矢口否认:“是吗?可能是因为这人长得像一个故人,所以,才有些失态。”苏岑说完,根本没有去看墨修渊的脸,从墨修渊手里接过被她失手弄掉的茶杯,脸上淡定的瞧不出半分情绪,如果不是方才她的失态,墨修渊就会真的相信了。
墨修渊只当是没看出来,幽幽喃喃了一声:“是吗?”再抬眼看向黑狼,他自从看到苏岑,就整个人僵住了,和最初的肃穆冷静不同,完全是整个人都呆住了,墨修渊没有见过黑狼这幅模样,他本意是用黑狼试探苏岑,可如今看到两人的反应,只觉得一团火从心口一直燃烧到了全身。
一旁的墨白看情景不对,连忙咳了几声:“黑狼,该下去了。”这么瞧着王爷的侧妃,真的好吗?
黑狼被这一咳,终于惊醒过来,猛地低下头,看得墨白生怕他会一个不小心,把脖子都给扭断了,不过好在黑狼很快转身,就回到了先前准备好的位置上,在主位的下首,岚月的对面。
岚月把刚才那一幕完全收入眼底,拧着柳眉瞧了瞧黑狼,再看了看苏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诡异的一勾,带着阴险的狠毒,她正愁找不到机会除掉苏岑,没想到机会就这样摆了过来,这两人一看就是以前认识的模样,说不认识,鬼才信!一个是王爷的属下,一个是侧妃,这两个人如果搅合到一起,就不知道王爷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两人都给砍了。
岚月越想越觉得仿佛已经看到了苏岑被墨修渊,暴虐时的模样,得意地哼哼,刚才的不郁一扫而空。
而另一边,苏岑根本完全没注意周身的情景,她的手无意识地紧紧抓着茶杯的边缘,脑海里更是空白一片,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她以前也想过,那个人到底是谁,会一次次在她最需要人来救的时候出现,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过这个人会和墨修渊有关。苏岑脑海里乱成一团,闭了闭眼,三年前的情景,就算是过了这么久,依然能清晰地落入眼底。
墨修渊当年根基还未稳的时候,为了笼络权贵,也许他当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她,他以为自己的父亲害死了沈凝月,所以,他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墨修渊为何要那么对她,后来,她才知道他把她一次次送出去,却不杀她的原因,只是为了折磨她,给沈凝月报仇。而他做的最狠毒的一件事,就是一次次把她亲手送到那些权贵的床榻。
她在那时一次次的打压下,没有绝望,只是因为,每次被送出去时,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人,在最紧要的关头把她救出火海。
而那个人,就是黑狼。后来,她终于忍不住询问,黑狼才说出了那么久以来的唯一一句话,他说他只是一个游侠,看不得她被人这么欺负,那时候,黑狼是她在黑暗中的唯一一抹光亮,可到了最后,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墨修渊这里见到黑狼。
苏岑的大脑空白一片,直到最后不经意对上黑狼的视线,她的眸色深了深,渐渐冷静了下来,今晚上不是这么不淡定的时候,一旦让墨修渊看出破绽,她以后更会束手束脚。苏岑的目光收了回来,再次落在了墨修渊不经意放在桌旁的锦盒上,拿到锦盒不容易,可如果毁掉了锦盒,那结果就不一样了。至少,自己阻止了墨修渊今晚上看到了这个名单,也算是完成了苏黎彦的命令,可以后的事情就不归她管了。
宴会很快就结束了,苏岑一直坐着没动,墨修渊站起身,把锦盒揣进了怀里,苏岑的视线不经意一掠,嘴角勾了起来:“王爷这么费心思的让手下去找这么一个锦盒,里面可是有什么宝贝?”
墨修渊仿佛没看出苏岑话里的深意:“怎么,爱妃想知道是什么?”
苏岑哼了哼:“不想知道。”
墨修渊倒也不生气,俯下身,凑近了苏岑:“其实爱妃想知道是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哦?”苏岑淡淡掀起眼皮:“王爷会这么好心?”
“自然没有这么容易。”墨修渊眼底有锐利的光一闪而过,抬起手,指腹摩挲着苏岑的侧脸,入手的冰凉让他眼底不经意掠过一道异色,却被强压了下去,以前一直都知道她身体比正常人要冷得多,只是一直没有注意过,可一旦某种想法突破了一个口子,无数的奇怪之处都扑面而来,让墨修渊一颗心绞成了一团:“本王一直都很好奇,爱妃你到底是怎么给世子治病的,毕竟,世子的病,连宫里的御医都没办法。”
苏岑瞳孔缩了缩,眉眼流转间,一个办法计上心头:“王爷想知道妾身是怎么医治的?”
“想知道。”墨修渊也不否认。
苏岑嘴角凉凉一勾:“那今晚上,王爷就过去看看好了。”
墨修渊挑眉:“本王记得,爱妃一向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