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州被俘,原盐被抄,人证物证俱在,赃款都照您的吩咐让吴翊拿去了。”
“很好,一趟差事办两件事,做得好。那小丫头说她会来这边走动么?”
“八成是会的,我告诉她我们与边境要塞接壤,她很感兴趣。”
“那就好,等她过来了,你要是有空,就指点她几句,我看她天赋尚可,就是没遇到个好师父,有点可惜。”
费帧说的是实话,人类和妖族的经脉不一样,就算是妖皇也无法很好地教导吴翊体会灵力运转之间的微妙分寸,他能给予她富裕的生活,最好的对手磨练她的实战经验,但在眼下的起步阶段,她还是需要人类的师父给她传道授业解惑。
“看她走路的姿态,筋骨打熬得还算可以,但比不上从小修行的孩子所具备的基础,而且没学过百丈步,不知道她以前的师父都教她什么了。”
“那你教教她,万一在街上碰到赏金猎人,也不用逃得那么狼狈了,巡逻兵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及时地救下她,偏偏她现在的境界又是赏金猎人最爱下手的。”
“大人,你对这孩子似乎特别的关心?”年顺突然掏出一张隔音符,用灵力激发后,整个房间的声音都被一个隔音法阵临时隔绝了。
“你想说什么?”费帧斜了年顺一眼,知道他肯定发现了端倪,只是憋到现在才说。
“那孩子来到镇上的时间,和岫什大人突然出现是同一天。”
“嘿!有什么可疑?镇上天天都有外地人进来。”
“大人,我们都知道的,那天岫什大人带着一个女孩子在我们头顶走来走去,然后他一个人出现在客栈里,女孩不见了。大人,是不是岫什大人吩咐大人要对外保密?只准你们三位部族长知晓?”
“顺子,这可都是你一个人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费帧抓起茶碗,一副耍无赖的神态,在自己的老伙计面前,部族长是不摆架子的。
“大人,那孩子说话的腔调是我们很熟悉很习惯的皇族腔,她卖的都是药典上的上品药材,那得在大山里头呆上好些日子才收集得到那么多的数量。而且,她在药铺里,还掏出了一包新鲜药材,上面沾到的泥土都没有完全干燥,显然是她采集到手后,就直接过来了。一个百丈步都不会的女孩子,谁带她过来的?岫什大人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大人,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挺会猜。要不你再猜猜,那孩子是谁?”费帧慢悠悠地呷口茶。
“去年夏天那颗流星还真是灿烂。”年顺袖着手,慢条斯理地说道。
费帧一口热茶含在嘴里,冲年顺翻个白眼,才徐徐咽下。
“大人,我猜得准不准?”年顺一脸邀功请赏的表情。
“不管准不准,你都给我装不知道。”
“大人!?”年顺身形一矮,激动得单膝跪下,“岫什大人的突然出现,就是这事么?!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什么都不做?”
“岫什大人千叮咛万嘱咐,只准我们哥仨个知道,连妻儿都不准说出去,你这些话只能在这说,说完了,出了这个门,麻溜地给我忘干净。”
“我懂,大人放心,此事再无第五个人知道。”
“岫什大人把孩子放在这里,是为了把巴巴温族从这事里面摘出去,是让她找个地方过渡一下,让她更好的伪装自己,也是对我们的考验。. 我们三个部族当年为什么没有全员上战场,而是带着年轻人逃到这里,就是为了留下复仇的火种,我们不能因为现在的日子安逸而丧失斗志。”
“但她还是个孩子,未来怎样,现在都不好说啊。岫什大人是怎么打算的呢?”
“妖皇是要做两手准备,妖族一旦失去耐心,决定一统千华界,人类会被他们屠杀殆尽,我们三个部族到时的处境会很尴尬。现在他把孩子放出来,可见他自己也不想走到那一步,毕竟妖族人口不如人类多,这是他们最大的弱点,要是人类自己能纠正错误回到正途上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想让这孩子登上宝座?她日后将面临很多硬仗要打啊。”
“就算她对皇位没有兴趣,可一旦她存在的消息传扬出去,各种危险依然会如影随形,她若是想彻底摆脱这些麻烦,要么她躲在天空之城闭门不出,要么她登上皇位号令天下,哪怕退一万步说,她也要努力做个无冕之王,让人不敢打她的主意。”
“她若有朝一日真的走在为皇的道路上,那我们三个部族又该如何?”
“这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当年我们逃了,逃到这里是界皇的意思,是我们族里老人的意思,是妖皇的意思,现在证明他们是对的,我们三个部族依旧在,才有复仇的希望,才有机会回到我们的家乡。”
“大人,若真有如此一天,请让属下领兵。”
费帧摆摆手,示意年顺站起来。
“你想得挺美,她要不要你还不知道呢,你给我把眼下的事情办好才是正道。”
“啊?”
“你啊什么啊。教她百丈步。这才是眼下你该做的正事。岫什大人让我们严格保密,我猜他肯定对孩子也没说实话,你可千万别说漏嘴,她要是对历史感兴趣,你就给她简单地讲讲,教教她新的方言腔调为人处事的经验,托了买药的福,我们三个部族你是唯一能和她接触的窗口。”
“大人,你这话题好跳跃啊。”年顺心里轻松,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
“你记得把那孩子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