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翠心头大为激动:家主一来就把那几个监视的家伙杀的杀,抓的抓,显然是动了真怒。现在看王世华轻言细语的关心周水玉,表明家主依然支持周水玉,自己以前的风光日子自然指日可待。
“家主,奴婢斗胆求您件事。”
王世华自然不知道周水玉指着药罐,就是在给一旁低头站着的小翠发出信号。一听这话,看着小翠,问道:“么子事?”
“家主,求您跟夫人讲一下,万万不能再让夫人喝这药了,要不然……”
“住口!咳!咳……小翠,你给我……咳!咳……”周水玉当真是戏子出身,表演的相当到位:苍白的面色变得有几分红润,厉声喝道,见小翠还要讲下去,转身边用左手捂住嘴,努力克制着咳嗽,边用右手在床上摸着东西,最后只抓到一个枕头,却提的万分艰难。
好不容易提起来,还没等砸过去,就见小翠边跪爬过来边哭诉道:“夫人,您对奴婢这么好,奴婢今天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给家主讲清楚了啊~!”
趴在床边,哭道:“夫人,小翠晓得你不想给家主添麻烦,可小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就这么没了啊!”
周水玉举着枕头,看着哭泣中的小翠,眼泪直流:“小翠,别讲了,别讲了啊……”
丢下枕头,抱着小翠,也痛哭了起来。
“啪!”王世华听的心头发寒,想到了后宫争斗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加上见她俩哭个没完没了,心头烦躁至极。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够了!”
见她俩一愣,赶紧擦眼泪,王世华这才沉声问道:“小翠,你别怕,把你晓得的都讲出来。”
“是!”小翠赶紧跪着转过身来,低着头,道:“家主,夫人的病是怎么得的,我不晓得。一开始,大夫讲是感冒了,就给夫人开了副药,夫人喝完药后,第二天就好了。没想到,过了五六天,夫人又感冒了,而且比上次烧的更厉害(本地人把感冒和发烧混为一谈,都叫感冒),又是那个大夫给开的药方,奴婢亲自去抓的药,夫人这次的病却好的很慢。然后老爷就讲那个大夫没用,就给夫人找了个新大夫。可吃了这新大夫开的方子,夫人的病却变得很怪,时好时坏不说,而且,每次一旦发烧,必然比上一次烧的更厉害,这么烧下去,夫人就算没死,脑子也会被烧掉。奴婢觉得不正常,就去找那个大夫,问夫人到底得了么子病?他讲是伤寒。奴婢就跟他争论,因为奴婢小时候得过伤寒,伤寒是会传染的,时间久了,也会死人,可奴婢在夫人身边同吃同住这么久,怎么没被传染?也没死?那个大夫讲不过奴婢,就讲‘爱信不信’。奴婢实在气不过,就想跑到老司城把这事跟您禀报,请您派人给夫人治疗。可……可……”
说到这儿,小翠回头看向周水玉,见周水玉头朝床内,眼泪直流,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却咬牙不说话……完美的演绎出敢怒不敢言的神态。
“可夫人讲您忙的都是大事,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给您添乱,更不能因为病没好就诬赖别人……还讲: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是公平的,迟早会头磕在地上,悲鸣道:“家主,奴婢不敢违背夫人的话,可奴婢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是死,奴婢也定要搞清楚:夫人到底得了么子病?”
不得不说周水玉真的善于心机:教小翠说的这些话,从头到尾没提李洁莹的名字,也没直说有人给她下药,却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表明她是被李洁莹害的。而这,偏偏比直说要厉害千倍万倍,让人潜意识里认定这个事实。
“人在做,天在看?”王世华抬头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感叹道:“是啊!人在做,天在看!”
“小翠,你先起来。你想搞清楚的答案,我现在也很想晓得。”
“谢家主。”
“弟妹,苦了你了。”
“二哥,我从小就受苦,这点苦不算么子,只是心头却像压着块石头,堵得扎实。”
“二狗子,把那两个人带进来。”王世华双目微眯,额头青筋凸起,却面色如常,语气平静的对外叫道……周水玉和小翠自然不知道,王世华的这幅表情,才是他动了真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