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太好了。”
几分钟后,方县长幽幽醒来。
双眸无神的看看这个,扫扫那个,最终,目光定在了二狗子身上:不是因为二狗子所表现出来的最为关心的态度,而是因为此时此刻,二狗子代表的是王家。
本想伸手将二狗子拉到身前说话,可稍稍抬起了点右手又无力的落下。
二狗子一见,赶紧抓住方县长的右手,带着哭腔叫道:“方县长,您不要讲话了,保重身体要紧。您放心,这里有鼎坤大哥和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方县长翻了个白眼,差点没再次气晕死过去: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自己要挂掉了,他在跟自己诀别。这话要让自己的老婆来说还说得过去,偏偏是一个外人,而自己又无力反驳,谁不郁闷?
就在这时,一个举着蓑衣给方县长遮雨的护卫突然说:“二狗哥,山上的枪声稀少了,恐怕他们要逃跑。您看……”
二狗子勃然大怒,站起来看着山上,叫道:“就凭他们敢讲冒犯我王家虎威的话,就该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千刀万剐。想跑,没那么容易!”
然后转身对方觉道:“方县长,您放心,我这就去给您报仇雪恨。鼎坤大哥,麻烦您带人在这儿保护好方县长,我去去就回!”
不等他俩答应,二狗子抽出双枪,转身指着山上,大叫:“弟兄们,跟我冲上去杀光他们。冲啊!”
看着这几十人冒雨快速冲向大山,方觉却对向鼎坤看了眼,等向鼎坤附身过来,他小声道:“你马上派人跟着去看看。”
“县长,您是讲……”
方觉点点头,道:“一是看看这里面是不是王家在捣鬼?二是要尽量抓活的,好追查幕后主使。要不然,我方觉上对不起百姓,下愧对父母,无颜面见父老乡亲,我……我……”
事实上,方觉现在还真没怀疑王家,因为他觉得向家的可能性更大:破坏掉这批粮食,得利最大的就王、向两家:而王家好歹是保护这批粮食的,双方有有交易在先,想来还做不出这么不厚道的事,可向家为了能把自己赶出县城,这么做,看似得利排第二,但实则得利最大。加上刚才对方一时口快,可是说了个‘向’字,这要没引起方觉的重点‘照顾’才见鬼了——如果对方直接说出‘向家’两个字,方觉怀疑排行榜中,绝对把王家排第一,妙就妙在对方只说了一个字,反而加重了方觉的怀疑度。
说着说着,方觉竟然流起了眼泪,一时间,悲凉的气氛感染了大家,也激发了大家内心的奋勇之心。
向鼎坤感同身受似的,面色肃穆的抽出盒子炮,大叫着:“他妈的,欺负人也没这么欺负的。一连留下保护方县长,其余的人是条汉子就跟我冲上去跟他们拼了……杀死一个土匪赏大洋二十,活捉一个赏大洋五十,要是谁能活捉土匪头子,老子赏他一千大洋。”
这是当时带兵最惯用的一种临阵激发士气的手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加上优厚的赏金,绝对能让大家的热血沸腾,哪怕士气只能维护一时,也是一种激励的表现。毕竟,身为此次粮食的押运主官,如今闹成这样,向鼎坤也有推卸不了的重大责任。
等向鼎坤带人冲出去,方觉看着谷内凄凉的惨景,痛苦的闭上眼睛……
“石头哥,他们已经打的火热,一时脱不了身,我们是不是该撤了?”
“这么大的事,事后姓方的肯定会下死力气调查,不多给他们留下些线索怎么成?”这就是为将一方的机智和谋略:何梅没算到会被人捷足先登,来的还不止一拨,但作为带队的将领,铁石头要是按何梅的部署:达到了目的就立即撤退。回去后别人也不会说他什么。但他要是根据战场情况而临机决断的为王家谋福利,回去后定然会受到重赏和重用。
“石头哥,我们该怎么搞?”
“山顶上那帮土匪仗着地理优势,压着下面那帮土匪打。我们就过去帮山腰上的那帮土匪,让他们双方打的更火热。等二狗子带人来时,好让正打的难解难分的他们一时脱不了身,从而给方县长提供最为直接的报复对象。”
众人纷纷喜笑颜开的点头。
五分钟后!也即是那个护卫在跟二狗子禀报山上枪声稀少起来时,铁石头带着十来人总算赶到了山腰上那帮土匪身边。
“站住,搞么子地?”
“来帮忙的。”
“帮忙?你们是么子人?”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王二林大叫着:“山上那帮人太霸道,仗着人多和地理优势就胡乱欺负人,不把天下英雄好汉放在眼里,我们看不过眼,特来相助。”
大家都蒙面,谁也不认识谁。见这警戒人员疑惑的看过来,王世友赶紧帮腔,道:“事情紧急,我们还是等打跑了山上那帮人再把酒言欢也不迟。放心,我们真是来帮忙的。再讲了,就我们这十来个人,还能搞么子名堂不成?”
“你们跟我走!”
来到双方对射的前线,那人带着一个高大的汉子过来:“这是我们王大当家的。”
“多谢诸位好汉仗义相助,事情紧急,王某就不讲客套了,请到那边帮把手。事后,王某定当重谢。”
王二林自然没二话的跟对方抱了下拳,就到一旁去帮忙。
那人却对身边的几个土匪使了个眼色,这几人立即跟在铁石头等人身后:不为打仗,而是监视铁石头等人,防止他们是对方派来的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