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穆雪琪是个正牌千金,如今被人拿来比较,反倒是凭空低了一头。
季雪苒有心给女儿争口气,便又拿着夏暖晴的短处说话:“晴晴这孩子呢,之前在外面是吃了些苦,好在如今回来了,也过上了好日子,不然我这心可还真是不好受。”
她这么一提,在场的都记起来夏暖晴这个私生女的身份来。
但有人却是见不惯她这假惺惺的模样,说道:“穆太太,这话可就不对了吧,你说这丫头两条腿,能跑到天边去不成?若是你有心,什么时候接回家不好?这一接回来,就被送到楚家去,在场的可都不是傻子,这事儿里面揣的蹊跷可都门儿清。”
被当场揭了皮,穆太太险些没气个倒仰,她铁青个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当我不想接她回来么?还不是她那姨妈拿着晴晴那孩子当筹码,一味地漫天要价,要不是因为他丈夫亏空了公款,急用着钱应急,又怎么会那么轻易把孩子给送回来?”
这话可算是隐情了,季雪苒这般咬牙切齿地说出来,倒也有几分可信。
但有人却是一点不信的:“穆太太,这大帽子扣在别人脑袋上,未免不合适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连着被抬杠的季雪苒来了气,那火腾腾地往脑门上冲,让她一下就红了眼。
被她瞪着的人却是丝毫不惧:“穆太太你别急啊,那笔公款是怎么亏空的,你还不知道么?人两口子兢兢业业一辈子,不说顺风顺水,也是自给自足。偏偏就那么巧,你们穆家要用到人了,人家里就出了事?”
质疑的话,句句都刺在了季雪苒心口,她依然站得笔直,可胸廓却随着乱了分寸的呼吸起伏不定。
瞧两边隐约有要干起来的意思,便有人出面当了和事老:“算了算了,这都过去的事还追究什么,要有那功夫,倒不如多打两圈麻将。”
“是啊。”
大家三言两语,都有把这事儿揭过去的意思。
麻将声再次响起,季雪苒却是半点赢牌的心思都没了,打了一下午,就属她输得多。
这一天,她风光没赚到多少,反倒是碰了一鼻子的灰,现在又输了钱,脸上简直就跟要下雨一样,阴沉得厉害。
等穆海升回到家,本坐在沙发上抱胸生闷气的季雪苒一下就站起来了:“你还有脸回来!”
“好端端的,你又闹什么?”穆海升坐下歇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明显的疲色来。
季雪苒伸手一下就把茶杯给打翻到地上:“喝喝喝!你就知道喝!我可告诉你,你那宝贝小女儿可不得了了,还知道找人来给她翻身了,说的跟她多委屈似得,搞得我这个当阿姨的反倒是成了恶毒后妈了!”
难得喝口热茶缓口气儿,被冷不丁地翻了茶杯,穆海升的火气也升上来了:“你疯了是不是?!”
“我疯了那也是你姓穆的逼的!”季雪苒伸着食指,直直地指着穆海升的脑门,“我可跟你说清楚了,你要这次不跟那小狐狸精划清界限,等雪琪订了婚,我就回娘家去,到时候可别腆着脸来求我回来!”
穆海升瞧她借着娘家的风头又耍起了威风,本就烦躁的他,想都没想就一耳光扇了过去。
这一耳光,就好似点燃了导火索一般,季雪苒一下就炸了。
顾不上捂着火辣辣发烫的脸颊,她伸出留长的指甲就要往穆海升脸上挠。
按论体力,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又哪里是穆海升的对手,穆海升手一扯一带,就轻而易举地把她给扔到了地上。
这一扔好巧不巧地把她给带到了碎掉的茶杯前,季雪苒的手好巧不巧地撑在了碎瓷片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别墅里回荡。
季雪苒这辈子,除了生雪琪的时候受过疼,又何时受过这样的罪,她又是哭又是骂,把一辈子没撒的泼辣劲儿全撒了出来。
穆海升看她这幅样子,委实是闹心,让人请了医生,他就又跑的没影了。
他这一跑,季雪苒倒是不哭了。
她记起了几年前,她跟穆海升才结婚那几年,穆海升就隔三差五地往外跑去见夏思宁那女人,难不成……
季雪苒越想越怕,偏偏女儿不在跟前,她没处说理,便打了电话回娘家哭诉了一通。
她说的不明不白的,季家却是因为穆海升有前科翻起了滔天巨浪,当天,季家就派人把在外面潇洒的穆海升给捉了回来。
好巧不巧,捉回来的时候,他就被媒体拍到。
这头才被季家的人三堂会审过,那头就有媒体拿着照片来要钱。
若是放在往日,穆海升哪里会搭理这些人,此时他却是禁不起半点流言蜚语的摧折,穆家是家大业大,可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也有树倒狐弥散的一天。再加上,他现在跟季雪苒闹得比较僵,跟季家同样也是如此,看来看去,他能利用的,也只有小女儿和梁冀了。
可再想想,他又觉得跟两个年轻人玩心计,倒还不如再哄一哄季雪苒。
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季雪苒再大的气,也没想过要离婚,心底给穆海升留了台阶,她一边养伤,一边等穆海升来主动认错。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月。
好容易两人言归于好,季雪苒的气也撒完了,便跟穆海升难得和睦地进行了一次交流。
终于搞清楚始末的穆海升一听那天的事,不禁暗暗叫苦,他去看夏暖晴的时候,夏暖晴就再三提起当初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