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实在走的太快简直就像是风一样吹进来的,秦沐当时正看到某个培养药人的方子,想拿笔做个记录,手刚放开书就见书页被吹了起来,门口的盆栽也被吹的簌簌作响。
吃了一惊的秦沐转过身,抬头就与一脸严肃的十一对视起来。十一面色有些阴沉,但刚刚从梅妖孽那儿受过训,之前又了解他的本质,秦沐已然不再惧怕他。被看的无语,他也就索性抬起头与那人对视起来,而后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过了快一炷香时间,秦沐才憋不住了,开口道。
“左护法有何贵干?”
十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道,“拿药。”
“可昨日奴给您配的药可是半个月的分量……”
秦沐想按常理走,但十一显然不想按常理出牌,打断他道,“吃完了。”
“吃?……”
“喝。”
‘大爷您到底哪根筋不对了啊!’即使秦沐有口绽莲花的本事,但遇上这么个荤素不进的主儿也丝毫没了对策,叹口气他只好又乖乖的配药去了。
秦沐边配药,边觉得如芒刺在背,那太过炽热的实现让他实在吃不消。所以这次特意加大了分量,足足够用上一个月了,还特意在里头配了几味有助泄|阳的药,装在一提的小牛皮纸包里后递给了十一。
十一接过后拿过去闻了闻道,“味道不一样。”
‘额……您这是狗鼻子吗?’秦沐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解释道,“是有不同,奴加了几味药性稍微强点的药,往后这些需要先用泉水煮沸烫一遍,再用于泡茶。”
“嗯。”
说完后十一还是站着不动,一双眼睛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秦沐的眼眸,既不继续发问也没有动作。
‘今天一个两个都吃错药了啊!’秦沐不敢动,因为他稍稍挪了下位置十一眉头就以可见的角度往中间皱了皱,他视线偏离一点周围瞬间就好像下降了一两度。
秦沐觉得自己就像被吊在半空中一样,下面一堆的柴火,而十一就拿个火把站在一旁,只要那么一伸手他就会死无全尸。
‘啊啊啊啊啊!!!不管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秦沐索性图个痛快,先开头问道,“左护法可是有事问奴?”
“嗯。”
“是为了尽早教主叫奴去询问的事儿?”
“嗯。”
秦沐郁卒,这十一就跟个牙膏一样,还是个马上就要用完的牙膏,问一句,只答一个字,连突破口也没有!
这样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秦沐觉得自己必须要放大招了,“左护法可是想将在下要了过去,认为奴与外面那群人一样?”
这个问题十一终于没有“嗯”了,他似乎自己也没有想到答案,闭上眼睛想了很久,久到秦沐以为他准备拒绝回答的时候,他缓缓的道,“不是。”
两人身份有别,秦沐实在不敢像某些玛丽苏样,大声的指着十一的鼻子骂,‘你到底要怎样!’还好有不错的演技,此时他适当的调整表情,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深深的看了十一一眼,而后低垂下头,肩膀微微的颤抖。
“你……生气了?”这招十分奏效,就在他低下头的一瞬间十一心头无端的就感觉到一阵疼痛,就像被人拿针扎了一下,虽然不见血,但伤的很重。
“没有。”
回答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听着这声音十一更是心疼了,慌乱的解释道,“你要是想离开我可以帮忙,我只是……想还你一份人情。”
“谢谢左护法好意,奴受不起。再说奴身为这药房护药的童子,之前做的那些不过是奴应尽的职责。”
“你是这药房的……护药童子?”十一语带惊讶,但却含着鲜见的惊喜。
“奴年纪大了不受宠,又不想同他人一样被送来送去,只能靠自己努力了。幸好木先生不嫌弃奴身份低微,向教主请求让奴到这药房来帮忙,他愿意教奴一些皮毛的技艺,往后即使离开了也能有谋生的本事。”秦沐这话说的不卑不亢,抬头直视十一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只那么一眼,十一便瞬间慌乱了。
“抱歉,我……只是很担心你。”
十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昨天晚上还跟自己说将那人当做教主寻常的娈童对待,还份人情就将他给忘了。可回来后他却再也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那人的一颦一笑仿佛就在眼前,他似乎听见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去找他”、“去找他”……
既然睡不着,索性就起来练剑,可剑招一起却全无了平日里的流畅,纷乱的思绪让他整个人都乱了,处处是破绽,招招有漏洞,若是此刻有人偷袭,他必定一招毙命。
狂魔乱舞般的折腾了一夜,当晨曦的微茫突破迷雾时,他终于做下了决定,去找他!
他不懂这是什么一种情绪,只知道就是管不住自己想要去西苑看看那个人,哪怕跟看上他一眼,跟他说上一句话也是好的。可刚走楔园就听到路上几个姬|妾正在窃窃私语,耳聪目明,无意中听到‘秦沐’两字他不由停下了脚步,那个人叫‘秦沐’,这还是昨晚他偷偷听到的,平时最不耻的事儿,偷听偷看他都干了。
姬|妾间的私密话大多是讲谁又受宠了,谁又被召谁侍寝了,所以在听到秦沐被教主叫去北苑,然后又被送到了药房的时候,他便跟失去了理智一样朝着药房飞奔而去,焦急的他甚至忘了自己还会轻功。
一路狂奔,待看到秦沐完整无缺的站在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