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翠连忙应了是,又开口劝了姚锦云一声:“主子,今天出来走得时间也够久了,奴婢先扶您回房休息休息。浣纱会马上把牡丹送过去的。”
姚锦云轻轻抚着自己愈来愈沉重的肚皮,轻叹了一声:“好。不知道阿昭今天怎么样了,浣纱,你过去送了‘花’儿,就马上回来见我。”
浣纱忙点头去了。那天秦云昭被带走之后,她和洗翠两人按着秦云昭的吩咐一直呆在后院里,果然听到了前面有‘骚’动喊杀声。
两人一起用力,用准备好的一只圆凳奋力撞开了已经被秦云昭暗中撬松动的那堵墙,从墙‘洞’溜出来,藏进了最末一间杂物房,直到最后被人搜了出来,不过搜府的人已经是四皇子殿下的人了,洗翠和浣纱被直接送回了四皇子府,第二天就接到了姚锦云过来。
直到姚锦云来了,洗翠和浣纱两人才得知头天发生了些什么事,而秦云昭因为身负重伤,一直昏‘迷’不醒,‘性’命垂危。
不止姚锦云担心,就是这两个大丫环,也是天天求神拜佛,只求菩萨开眼,保佑秦云昭能度过这一厄。
浣纱捧了‘插’了牡丹‘花’的‘花’瓶,轻巧从马车上跳下来,熟‘门’熟路地跟着仆‘妇’进了平南侯府的内院。
银沙匆匆迎了上来,先忙忙福了一礼:“姐姐今天怎么又过来了,侧妃那里正是要用人的时候……”
浣纱举了举手中的青‘玉’瓶:“是主子吩咐我过来给秦夫人送些‘花’儿‘插’瓶看的,秦夫人今天情况如何?”
那天王延虽然紧急找到了华灵,可是秦云昭透‘胸’一箭伤势太重,就连华灵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取箭,甚至让人做好了箭出人亡的准备,‘私’下吩咐王延,要是沈谦有什么不对劲,就先打晕他。
那支羽箭一取出,大量鲜血瞬间飙出,华灵又是止血,又施银针,从来没有这般慎重过;王延却一直关注着紧捏着拳头,手背上青筋突出的沈谦。
就在王延犹豫着是不是这会儿要把侯爷打晕的时候,华灵长舒了一口气:“暂时没事了!”
沈谦身子晃了晃,马上扑到了‘床’前,忍了半天,才终于轻轻唤出一声:“阿昭?”
华灵疲惫地拦住了她:“你先出去,我歇一歇还要给她施针开方子,从今天晚上开始,如果连着三天她发热能够缓下来,阿昭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一半。”
华灵不负‘药’谷和神医之名,秦云昭连续几天的发热都被降了下来,只是人还是一直昏‘迷’不醒,平日里只能灌些汤水下去,可要什么时候醒,却是谁也不知道。
听到浣纱相问,银沙就知道是姚锦云问的,目光黯然地往内室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浣纱也不再出声,默默地跟着银沙走进内室,捧着青‘玉’瓶对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深深一福:“秦夫人,我家主子说如今牡丹开得正好,她特地摘了最美的几枝请您共赏。”
‘花’枝微颤,‘艳’丽了一室韶光,‘床’上的人却紧阖着双眼,没有半点反应。
等浣纱起身,银沙忙上前接过,将那只疏落有致‘插’着牡丹‘花’的青‘玉’瓶仔细放置在窗前的案桌上。
‘床’上的人面‘色’毫无寻常的一丝嫣粉,似乎雪白的皮肤中还带出一丝透明,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整个人就像是纸糊的人儿一样,瞧着单薄得可怜,似乎风一吹就会被带走。
浣纱压下眼中的泪意,低声跟银沙告了别:“妹妹又要给夫人按摩了吧,我先告辞了。若是夫人好转,还请妹妹尽快派人来通知一声。”
银沙道了谢,将浣纱送出了内院,才转身回内室‘门’口,二丫就拦住了她:“银沙姐姐,侯爷回来了,他说这会儿他先帮夫人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