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有婴儿的啼哭传来,是生了吗?秦云昭动了动,听到稳婆的喊声带了惊喜的泣音:“夫人,再用力,还有一个,马上就出来了!”
秦云昭继续狠狠咬了下去,感觉有什么东西很快地被娩了下来,然后还有一股热流。
“恭喜老爷,喜得双生贵子!”稳婆麻利地将两个小婴儿洗净包好襁褓,就向沈谦贺喜。
沈谦却保持着抱着秦云昭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被秦云昭紧紧咬住的臂膀上,慢慢渗出一大团暗色的血迹来。
“老爷,恭喜老爷,两个都是儿子!”稳婆迟疑地互视了一眼,又高声道了声喜。
沈谦这才突然醒过神来,顾不得答应什么话,先伸手拭去秦云昭满头满脸的汗水,然后轻柔地哄着:“阿昭,乖,松口了好不好,我给你喂药。”
脱力后半昏迷的秦云昭奇异地听进了他的话,松开了口,然后嘴里被塞进了几粒药丸,喝了一口热水后,眼皮如被黏起来一样,任别人给自己擦拭收拾着,沉沉睡了过去。
沈谦这才慢慢直起身来,直愣愣地看向邬嬷嬷:“阿昭现在是不是没事?”
刚才擦拭的就没有出大红,邬嬷嬷按过了秦云昭的脉息,脸上轻松起来:“脉息平和,夫人只是累着了,睡过去了。”
沈谦长舒了一口气,突然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银沙和邬嬷嬷都唬了一跳,要过来扶他。沈谦摆了摆手,直愣愣地看着秦云昭的睡颜:“不用,你们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秦云昭是脱力睡过去了,他却是这时才觉出腿软,竟是撑了两下才站起身来。
邬嬷嬷和银沙忙把两个婴儿都抱了过来:“这个是大少爷,有五斤八两,这个耳朵上有粒小痣的是二少爷,也有五斤六两,两位少爷都壮实着呢。”
两个小婴儿除了生下来嘹亮地啼哭了几声后,都闭了眼睛睡着,皮肤有一点红,还有点儿皱,鼻子上有些小小的白点儿。
“等过两天长开了就更好看了。”邬嬷嬷很有经验,“老奴瞧着眉毛像老爷,鼻子像夫人,还有这嘴……老爷要抱抱吗?”
抱抱?他的儿子!沈谦僵硬地伸出手,让邬嬷嬷把其中一个大红襁褓放进自己怀里,小婴儿似乎觉出了不一样,不满地动了动嘴,沈谦看着怀中这丁点儿大的、软乎乎又可爱至极的小肉团儿,喉头哽得紧紧的,鼻腔又有些塞住了:“他像阿昭,真好!”
等秦云昭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睡回了正房的床上,一只手被人紧紧握着,那人正合衣躺在自己身边。桌上的烛台已经流满了蜡泪,烛火憧憧朦胧。
揣了好几个月的大肚子已经平了下去,秦云昭记起了那一阵婴儿响亮的啼哭,看来自己是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了。秦云昭放松下来,轻轻侧转身,细细看着正靠着枕边沉睡的男人的脸。
乌黑俊雅的眉,又长又密的睫毛,鼻梁直而高挺,微微有些削薄的唇紧紧抿着,给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除了硬朗之外,又加了一层肃穆。
秦云昭唇角微微弯了起来,这男人不会知道,当他杀了最后那三人,迎着朝阳大步而来的时候,自己心里那一瞬间的感受。
她不管了,她再也不想纠结什么原身还是失忆的问题了,去他女马的这样那样的顾虑,这个男人,这个叫沈谦的男人,只要她在这世上活一天,这一天,他就是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