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的那个管事说了,要把这事办好了,他们几个因为街头斗殴抓进来的泼皮,马上就以放出去,一人还能得一百两银子的赏赐。这姓杜的得罪谁不好,谁让他偏要得罪封家的人呢?
杜杨被按着跪在地上,唔唔地叫着。封良玉不是他杀的,他是冤枉的,哪怕舅舅到处打点,官府名义上是暂时把他羁押在牢里,还看着舅舅的面子上单独让他呆一间监室,容后找到证据了再审,暗地里,却是让这里的牢头收了黑钱,每天晚上从另一间监室里放了这群泼皮进来。
这几个人并没有殴打他,殴打会有伤痕,却是按了他直接就弄了他的后庭。那时他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封家找来的!封家找人来报复他的!
事涉命案,他这里并不准人进来探监,舅舅每天只从狱卒那里问了消息,都说他在里面很好,是,谁会想得到他会被那些泼皮污辱至此呢!
身后的人动作突然加紧,杜杨咬牙紧紧挺住,这几人像是排好了班一样,一天来一个,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身后那人终于退了出来,杜杨浑身刚松了下来,突然又僵硬了,前面按着他的手一个人又解开了裤子……
“杨儿!”陈雪娘哭叫得声音都嘶哑了,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那群恶人给轮了一遍。
末了,见杜杨已经只能软软地趴在地上了,那群人还端来了水盆,把杜杨擦洗干净,还换了一条裤子,里面那些东西却没有像前面几天那样弄出来。
牢头走过来,把那几个人带出去了,关进了另外一间监室,看了趴在地上的杜杨一眼,冷笑了一声。封三爷不仅是封家的人,还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这姓杜的敢弄丢了封三爷的命,还敢妄想能从这里出去?也亏得封家那大管事想出了这办法,每天都让人过来,把杜杨这小子的后庭弄得松了,到时仵作也发现不了什么痕迹……
不到半夜,杜杨就发起了烧,这是那些人预料中的事,因为他是单独一间监室,所以这也是狱卒们想不到的事eads;。除了提审,谁会去开一间牢门查看犯人的身体健康呢?
自己这是要死了吗?难怪前些天那几个泼皮都没有说,偏偏今晚会明白地说出封家来人说的“怎么弄的,就要怎么还回来!”的话。
杜杨一点点地爬到盛水的碗边,顾不得那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泡进了一粒老鼠屎,抖着手捧着那碗把里面浅浅一层水底子给喝了干净。
“水……”杜杨努力抬着头四处看着,想再找到一点水来喝,突然心有所感一样,正正地看向牢房的一处,轻轻叫了一声
,“娘……”
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烧得满脸通红的儿子,陈雪娘蹲下身大哭起来:“杨儿,是娘,娘在这里!”
“太太!太太!”
陈雪娘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到冯嬷嬷站在面前担忧地看着自己:“太太,你刚才梦魇了?”
陈雪娘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是泪,紫妍连忙把热帕子拿了过来,服侍着陈雪娘净了面。陈雪娘心里还兀自跳个不停,自己怎么会做这个梦呢?大哥是曲城的通判,哪怕杨儿暂时是羁押在监,他也一定能够照顾到的;何况,前儿才收到大哥的来信,说封家已经松了口,只要再费些银钱,大概就以让杜杨先出来了。
自己一定是关心则乱了,陈雪娘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又莫名地有些不详的预感。冯嬷嬷见陈雪娘已经醒了神,这才敛目禀报了:“太太,药已经熬好了。”
陈雪娘坐直了身子,让紫妍把自己刚才睡散的头发重新挽好了:“让人堵好张婆子和千儿的嘴,一起带去那独院,不要惊动别人,你亲自过去,把前院杜大和杜二叫来!”
杜大和杜二,是杜家最得老爷信赖的家奴,专门负责外院家法的,手里用的杀威棍,都是仿军制的、最硬的那种铁木棍……冯嬷嬷把手里的药罐放在一边,示意紫妍一会儿带上,自己悄悄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