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昭却已经往山下走了:“既然你要,我呆会儿就跟你一起进城,刚好你把你队里另外几个人的尺寸交给我,我得找人紧着把衣服做出来。对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演习,不知道还赶不赶得及……”
似乎掌中那纤细的手感一直还在,罗奕握紧了手,又慢慢地放开,急步向秦云昭追去:“阿昭,赶得及的,我们还有三天时间才出发……”
向晨峰怔怔站在连着柴房的那扇后门,看着从山上小跑下来的秦云昭,和一脸容光焕发跟在她身后的罗奕,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晨峰哥,你怎么在这儿啊?”秦云昭也发现了向晨峰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回自己身上,恍然大悟地解释了一句,“这个…是练功服,我刚才跟罗大哥去比划了几招来着。对了,你是过来有事?”
原来他们是在一起练功夫去了……向晨峰目光掠过秦云昭,落在她身后罗奕那英气的脸上,听到秦云昭最后那句问话,突然有些慌乱地低了头:“我没事……我就是……就是碰巧经过,我走了,先去夫子那里了。”
秦云昭看着少年胀红了脸,低头就小跑开了,有些莫名其妙地收回了视线,这才注意到,后门的墙边,又靠墙放着两捆柴火,虽然不算多,却绑得整整齐齐,放得规规矩矩。
原来向晨峰是来给自己家送柴火的?她那天一句戏言说家里缺柴火烧,他不会把那句话当真了吧?秦云昭看着向晨峰越跑越远的身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别扭孩子,还真不经逗啊,他那小身板儿砍了这么些柴,肯定手上又起泡了,也不知道胳膊酸不酸,还拿不拿得起笔……
罗奕装作无意地走上了前,刚好挡住了秦云昭的视线:“阿昭,那我们吃完早饭就走?”
“好,吃完早饭……唉呀我锅里还煮着小米粥呢!”秦云昭跳起来飞快地跑了进去,罗奕盯着她燕子一样轻盈的身影,突然失笑起来,一只手将靠在墙上的那两捆柴火拎了进去,反身从里面闩上了柴房的门。
幸好家里还有容渊是个理事的,在厨房里没看到秦云昭人,及时把小米鸡肉粥先盛了出来,大家就着因为一直热在锅子里,所以带了些韧性和嚼劲的杂面鸡蛋葱油饼,美滋滋地吃了早餐。
秦云昭算了算还有些什么东西要买的,去大伯家取了马车出来,顶着张氏的阴云密布的脸,自在套好了马车,扬鞭跟在了罗奕后面。
罗奕昨天是骑马来的,等出了靠山屯,就把马儿拴在了马车后面,自己跳到车辕上坐了,接过秦云昭手中的马鞭驾起车来:“阿昭,你进车里去休息下吧,我来驾车就行了,到了我就叫你。”
“不用。”秦云昭摇了摇头,在另一边车辕上坐了下来,“罗大哥,这一段时间一直忙着,我还没有好好给你说声谢谢呢。我哥这一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和帮忙了。”
“我们三个人,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罗奕转过头看着跟自己并排而坐的秦云昭,目光在她姣美的侧脸上停留片刻又迅速收了回来,“要说谢,我要谢你还多一些。要不是你在来兴州那一路上指导了我不少,我入营比试时也拿不到好的考绩啊。”
“你不是武举出身的军官吗?入营也要比试?”秦云昭有些好奇起来。
“嗯,兴州大营以强者为尊,通过比试见真章,谁的本事大,谁就服得了众。”罗奕的嘴上带了微笑,他确实幸亏在那一路上得到秦云昭的指点,也跟着秦家兄妹两个一直拉练,所以身上的功夫比之原来精进了一层。
与他一同进营的别处的一个武举,就因为比试不行,定了个差等的考绩,给弄去做勤杂管理去了。而罗奕自己,则因为在比试中极为出色,所以被沈将军格外看重几分。等这回演练过后,他带队再取佳绩,或许到年底的时候就能评为一个优等了。
他攒上几年的优等,等阿昭出孝的时候,自己身上的这个校尉官职,也能往上挪一挪了,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