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柱倒还有些犹豫,“大哥,这样做,会不会太不仗义了?”
王自用恶狠狠的道:“这叫无毒不丈夫!听大哥的!”
王二柱原本就个不愿意动脑子的人。大哥说什么,他便怎么做。闻言,王二柱点点头。道:“得,小弟听大哥的便是。”
王自用目送王二柱走了。转身便回了木屋后院,进了卧房,见两名美妾挤在一块,说着悄悄话,见王自用进来,由于几个时辰前刚刚挨了王自用一巴掌,两位美妾心里便不太痛快,见王自用进来了。各自扭头,不搭理王自用。
王自用见状,气急败坏地骂道:“哟,还跟老爷我怄气呢!赶紧起来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罗汝才的平凉兵攻到第三座堡垒之外,便再次安营扎寨,停了下来,官兵的营地与堡垒内民军的营地之前隔着一座堡垒,官兵的营地灯火通明,打了胜仗的官兵喜气洋洋。夜晚用餐时,营内飘散着一股肉香。
堡垒内的民军却是灯光灰暗,负责留守的民军士兵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眺望着远处的官兵营地,一边警戒着,一边暗吞口水。
官军的中军大帐内,一口大锅悬挂着,下面用枯枝燃着旺火,锅内炖着野猪肉。在罗汝才的平凉兵负责进攻的同时,贺人龙率军在周围巡查的时候竟然意外地捕获一只重达一百多斤的野猪,当晚便给军中将领们加了餐。
锅内的野猪肉加了香草,辣子。盐巴等简草的佐料,肉汤汩汩地翻滚着。冒起一阵诱人的水汽,许梁。罗汝才,贺人龙,王启年和曹文诏等几人便围着那一口大锅,毫无形象地用加长的筷子从铁锅内劳食。
庆阳游击贺人龙吃得满嘴流油,咧嘴打趣道:“唉,洪总督走得急了些,这么难得的野味,他却是没口福喽。”
曹文诏见许梁等人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便讪讪地笑道:“总督大人公务繁忙,他得急,便没有跟巡抚大人打招呼。不过,洪总督走之前交代末将,要曹某跟巡抚大人说,要巡抚大人放心大胆的打,他老人家在固原城里等着大家胜利的好消息。”
其他人听得曹文诏的话,虽然未必是真的,但都配合的笑笑。许梁吃出了汗,看向贺人龙,道:“我军连下两座堡垒,我军携带火炮的消息应当早就传到了王自用的耳朵里。倘若王自用不是蠢到家,便应当明白靠山下那几座堡垒是挡不住咱们的。以我估计,王自用该是准备收拾东西跑路了。”
许梁看向贺人龙,说道:“所以,贺将军,明日换你带庆阳兵攻山,就不必拘泥于一日十里的进度,要一股作气,加快速度,尽快攻到山顶。不能让王自用从容逃跑。梁军的火炮营会全力配合你的。”
贺人龙听了,顿时大喜过望,摩拳擦掌地叫道:“大人放心,明日末将攻山,必定一股作气,攻下拔仙台,把王自用小儿的脑袋给揪下来给大人当夜壶。”
罗汝才便笑道:“贺将军,王自用的脑袋里面必定装满了浆糊,你就是送给咱们大人用,大人也会嫌弃它脏的。”
贺人龙嘿嘿咧嘴道:“那就拿来当球踢,王自用那么大的头,总归能派点用场的。”
其他人听了,都哈哈大笑。
次日一早,贺人龙便率庆阳兵攻山,在火炮营的轰炸帮助下,山上的民军毫无还手抵抗的能力,不到两个时辰,贺人龙便接连攻下两座堡垒。
贺人龙马不停蹄地又带兵攻向第五座堡垒,大军来到堡垒外,贺人龙正要拿火炮营摆开飞鹰炮,准备照老规矩,先给堡垒内的民军来两轮炮炸。
结果,堡垒内有人大喊:“城外的将军别开炮!别开炮!我们投降了!”随即只长竹竿伸出堡垒的城墙外,上面挂着件撕成布条的白衣裳,来来回回地摇晃。
贺人龙仰头看了看,讶异地叫道:“怎么回事?本将军还没开炮呢,怎么就投降了?!”
旁边的副将陪笑道:“将军,咱们的飞鹰炮如此利害,换作是我,我也得投降!”
贺人龙咂吧咂吧嘴,有些遗憾地对副将叫道:“上去喊话,叫里面的人扔了兵器,列队出来!”
里面的民军是真的要投降,听了副将的喊话,乖乖的放下兵器,然后打开堡垒的大门,迎城外的官兵进城。
贺人龙代表朝庭接受了民军的投降,命人将堡垒内的四五百民军押下去看管,再把守堡垒的民军头领带到跟前,上去就是一阵拳脚相加,边打边恨恨地叫骂:“老子还没打够呢,你他娘的就投降了!太没骨气了!说,为什么要投降?!”
那民军头领双手抱着头,护着要害部位,免得挨了贺人龙的拳脚,待贺人龙歇气的时候,民军首领带着恨意叫道:“这位将军,小的不降不成哪。王自用那孙子太不是东西了!安排小的带人在这里送死,他们两兄弟昨夜就带着嫡系人马,悄悄从小道下山去了!”
贺人龙听得一愣,然后瞪大眼睛叫道:“你说王自用跑了?”
民军首领恨恨地点头。
“嘿!”贺人龙挠着头皮,暗道,还真让巡抚大人猜中了!然后又踹了那头领一脚,一面带人继续往山上攻打,一面急命人将王自用逃跑的消息禀报给后面的陕西巡抚许梁。
许梁在后面得知王自用果然不负众望逃跑之后,倒也没任何惊讶,传令尽起山中的军队,加速上山。
浩浩荡荡的大队官兵一路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