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成神情略为尴尬,道:“今晚吏部王尚书也要过来,阁老命我在这里迎接。”
许梁吃了一惊。吏部尚书王永光也要参加今晚的酒席,许梁还真不知道。既然王尚书也要过来,那自己作为下级,理当也要迎一迎。
于是。许梁又走下了台阶,朝余大成笑道:“原来是王尚书,那我也陪余兄在此等着。”
余大成点点头,与许梁站在徐府门口。说着闲话,不一会便见吏部尚书王永光的官轿到了,两人脸上堆起笑脸,迎了上去。
王永光下了轿,见了余大成和许梁两人。微微一点头,道:“吏部有些事务担搁了些时间,倒叫徐阁老久等了。许梁,余大成,快随本官进去罢。”
王永光是吏部天官,见着许梁和余大成两位年轻的官员,语气自然而然地摆出了天官的架势。
三人进去,与屋里的徐阁老寒暄一阵,徐阁老便喝令开席。
今晚酒席的由头便是庆贺许梁品级提到正三品,是以许梁从了酒席的主角。被连灌了好几杯酒。
酒席上坐着的基本都是熟人,虽然王永光是吏部尚书,与许梁,余大成等人的关系生疏一些,但既然徐阁老能把王尚书请到酒桌上来,那便说明,在徐阁老的眼里,王永光也算是自己人。
许梁朝徐光启,王永光等人每人各回敬了一杯,略有醉意。脑中却在想。徐光启把王永光请过来的目的。
若是单纯为了给许梁庆贺,那叫上孙元化,余大成和许梁本人即可,完全没有必要把吏部天官也叫上!这其中。必然有徐阁老的目的。
果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阁老便朝王尚书碰了一杯,徐徐说道:“陛下已经找孙阁老谈过了,朝庭要有新变动。”
王尚书显然也是明白人,便沉吟着点头。道:“怎么说?”
酒桌上只有许梁,孙元化和余大成三名年轻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徐阁老和王尚书在那里打哑谜。
徐阁老道:“孙承宗仍是武英殿大学士,却不再兼兵部尚书,专管辽东防务。”
王尚书一脸恍然地表情,缓缓点头,接着问道:“那空缺出来的兵部尚书,陛下相中了谁?”
“遵化巡抚梁廷栋!”徐光启道。
王尚书便将梁廷栋的情况在脑中想了一遍,沉吟着说道:“梁廷栋乃是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当过南京兵部主事,西宁参议,永平兵备副使,资历勉强够格,也懂些兵事。陛下想到此人,也不稀奇。”
徐光启便嘿嘿轻笑几声。
王尚书便问道:“阁老为何发笑?”
徐光启看了王尚书一眼,不屑地道:“梁廷栋此人,才能一般般,德行却让人不敢恭维!真不知道陛下怎么会相中了这么号人物!”
事涉他人的品格问题,王尚书便闭口不言。
倒是许梁等人都惊呆了。孙元化脸色发白,吃吃地问道:“恩师,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徐光启轻叹一声,道:“昨日陛下召内阁诸臣进宫,便是商议此事。”说着,见孙元化脸色异样,便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而看着王永光,道:“陛下心意已决,庭推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今夜特意把王大人请来,庆贺许梁升官是一方面,还有一事,需要王大人施以援手。”
老言重了。本官与阁老如今同气连枝,共同进退。阁老有吩咐,直说无妨。”
徐光启便指了指孙元化道:“元化担任兵部侍郎,也有一年多了。原本孙阁老掌兵部的话,老夫倒没什么担心,如今换了梁廷栋上台,元化早年与那梁廷栋有些过节,老夫担心梁廷栋会给元化难堪。”
王尚书看了孙元化一眼,道:“本官明白了,阁老是想给孙大人换个地方?”
徐光启点头。
孙元化听了,神色一阵感激,期待地看着王永光。当他听说梁廷栋要接任兵部尚书的时候,顿时便感到极其不妙。早些年在梁廷栋任南京兵部主事的时候,孙元化便不耻梁廷栋的为人,与此人矛盾很深。如今风水轮流转,梁廷栋居然被崇祯皇帝看上,要当兵部尚书了,以梁廷栋睚眦必报的个性,孙元化在他手下做事,会被梁廷栋陷害死。
王尚书低头想了一阵,便看向孙元化,点点头,道:“本官记得山东登莱巡抚空缺了有一段时间,孙大人可以去补这个缺。只是登莱那地方民风彪悍,不怎么太平。”
孙元化当即一脸感激地道:“尚书大人放心,只要调离兵部。去哪里下官都愿意。”
王尚书便朝徐光启道:“那好,改天早朝,本官便向陛下请旨。”
徐光启道:“如此,辛苦王大人了。”
许梁和余大成见眼前两位朝中的大佬,三言两语之间,便将孙元化的仕途改了个方向,看向孙元化的眼神不禁又喜悦,又羡慕。
在许梁想来,登莱巡抚虽然管的地方小了些,只有山东半岛那一小片地方,但怎么说也是封疆大吏,其份量,权力可比一个兵部侍郎大多了!
孙元化当即向王尚书连连举杯,表达着感激之情。
一次酒宴,让许梁知道了孙承宗的最新去向。
过了两日,许梁送戴风和司马求道前往通州上任。由于孙元化早已得知自己即将调往登莱,对于京城募兵的事情也就不怎么热心,一心想着尽早结束。恰好孙承宗也对这次招募的新兵的底细心知肚明,对于孙元化提出尽早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