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直安咎了起来,叫嚷道:“邓大人,他们都在说谎!小的呈上来的许江的学籍册子上记得很清楚,许江学籍档案编制时间是六月初七,而依丁学政和梁公子所言,这个许江已经在梁州梁家学堂读了一年多的书,既然如此。为何学陕西学籍却要在六月份,秋闱火烧眉毛了才想起来补充!邓大人,请明查。”
邓水清眼前一亮,大喜道:“不错。丁大人,这你该如何解释?”
丁学政沉默一阵,皱眉看着邓按察使,一脸狐疑地道:“本官记得,许江公子的学籍。早在崇祯一年五六月份的时候,便已经转移到陕西来了。邓大人,可否让本官看一下江文书呈上来的学籍册子。”
邓水清从案台上找到那本册子,命人转给丁学政查看。
在丁学政接到册子的那一刻,许梁嘴角微微一笑,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
丁学政翻看一阵,眉头越皱越紧,忽然一摔那本册子,转而指着江文书破口大骂:“好你个江文书,竟敢如此颠倒是非黑白。假造学籍册子,诬告本官!”
江文书懞了,瞪眼叫道:“丁大人你在说什么,小的何曾伪造册子了?”
丁学政登时气愤难当,指着江文书道:“你,你,你这明明就是伪造的册子,还想陷害本官!”
江文书一听,脸色都吓白了,忙扑倒在地上。朝上首的邓按察使磕头,连连叫道:“邓大人,小的呈上去的册子,绝对是真识的。上面有小的和丁学政的签字笔迹。请大人明查。”
“放屁!”丁学政五十多岁的人了,此时居然气得咆哮起来,“学籍册子一直好好地放在学政司的档案馆里,一直保存得好好的,江文书,你那本不是伪造的。又是什么!”
“你?!”江文书为之气结,又转头朝邓按察使磕头磕得更加频繁,脑袋敲在地上,咚咚作响。
“肃静!”邓水清敲打着惊堂木,忙喝道。
“丁大人,你所说的情况,本官自会详细查实。”邓水清沉声说道。
许梁听了,嘿嘿一阵笑,朝邓水清道:“邓大人,布政使司距离这里并不远,江文书和丁学政两人的说法大不想同,只需邓大人派精干之士将丁大人所说的许江的学籍册子拿过来,与江文书的册子一对比,谁是谁非,不就一目了然了!”说着,又转向宋时文,笑着说道:“宋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宋时文正在沉思,忽听得许梁叫了自己的名字,抬眼看见许梁的笑容,不禁嘀咕道:这混蛋怎么笑得这么吓人?再见邓按察使也在探问自己的意思,虽然心中不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缓缓道:“嗯,许大人说得也有些道理。”
邓水清登时便明白该怎么做了,当下使贴身侍卫带了人去陕西布政使司衙门去取丁学政所说的那份册子。
陕西三司两两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以是许梁等人并没有在堂中等好久,不一会见那侍卫手里拜着一本册子,后边还跟着两名蓝袍官员。
两份所谓的学籍册子摆到一起,这么一对比,堂中诸官员看出了其中的不同。正如丁学政所说的,江文书的那本册子上记录日期整整比丁学政带来的册子上的记录时间推迟了一年。
江文书看了这个结果,一脸的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那份学籍册子,脸色一会害怕,一会惊疑。
丁学政一整袍裾,朝邓按察使道:“诸位大人方才看到的那份学籍册子,便是许江的。邓大人若不信,尽可以问这两位官员,他们都是下官的学政司的官员,谁真谁假,一问便知。”
邓水清此时只感到了一阵寒意,朝那两名蓝袍官员问道:“二位大人,这两份册子,到底哪份才是真的?”
两名官员连忙拱手,十分肯定地道:“回邓大人的话,大凡陕西各届的生员档案,下官都会记录在册,而且学籍册子一经入库,想要再借出来,需得学政大人同意。是以,册子自然是学政大人的那份才是正的。”
“哈哈,好!”许梁抚掌大笑,指着江文书道:“好一个江文书,竟敢伪造学籍册子,诬告朝庭命官!邓大人,如此既然所有的证词都证明丁学政那是按规章办差事,丁大人无任何过错,而陆知府,那贪墨的罪名就更是无从说起。呵呵,邓大人,宋先生,案情已经清楚明白了!这案子还有审下去的必要吗?”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由于有了那两名蓝袍官员的指证,邓水清发现无论如何,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不可能牵连到丁学政,陆一发,最终牵连到许梁身上了!这案子,确实再审也没有意义了。
邓水清和宋时文都或多或少明白过来,关于许江的学籍转移案子,许梁那边肯定是早将一切漏洞都抹杀干净了,再耗下去,确实没有什么意思。
苦笑着用眼神询问宋时文的意见,邓按察使见宋时文也是一脸挫败的表情,不由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关于平凉知府陆一发贪墨一室及许江学籍转移一案,经查,几位大人在处理过程中并无过错,即刻无罪释放!”
“哈哈,好!”许梁抚掌大笑道,堂中的陆一发,许江,丁世友等人也立马恭声道:“多谢邓大人明辩案情,还我等清白。”
“哪里哪里,几位大人受委屈了!”邓按察使忙道。
许梁扭头对着段志刚小声地谈笑。
按察使大堂之内,唯一还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