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抿紧嘴唇,气得浑身抖动,拂袖道:“洪大人,我一个女流之辈,有我没我都一个样。洪大人若不放心,我原交兵权交出来。”
洪参政听了,手捋胡须,缓缓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哼!”四小姐李庭一声轻哼,恼怒异常。
随后,上天龙,过天星上前说道:“二位大人,我们二人与四小姐和李督公素有往来,如今李督公去了,我们愿交出兵权,留下来帮着四小姐办理丧事。”
洪参政微微一愣,审视地看着上天龙和过天星两人,沉声问道:“丧事办完之后,二位将军何去何从?”
上天龙和过天生听了,顿时也有些恼火,朝洪参政道:“丧事办完之后,自然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追上二位大人。”
“唔,如此……也好。”洪参政点头道。
洪参政如此发问,听到众人耳中,谁都能听出来洪参政这是不信任四小姐,上天龙和过天星这些归降过来的民军将领。
四小姐李庭,上天龙,过天星三人站在许梁和洪参政面前,脸上都有不忿之色。
许梁半躺在太师椅上,见屋子里气氛不太好友,便出声和稀泥,缓和气氛。
“嗯,我看你们三人对李督公情深意重,本官看在眼里也深感佩服。”许梁脸上堆着笑容,朝三人摆手道:“你们三人要替李督公办一场丧事,这也是人之常情,本官也不会阻拦,只是我军正在回撤途中,不能在此地久留。本官带人继续前进,你们三人就暂且留在此地办丧事吧。嗯,这个交兵权也只是暂时的,我看上天龙,过天星将兵权暂且交出来就可以了,至于四小姐李庭手下的兵马嘛,可以留在身边,办理丧事,也需要大量人手不是?”
四小姐李庭听了,神色缓和下一来,朝许梁拱手道:“多谢许大人体谅。”
“诶,四小姐快不必多礼。”许梁忙道,“说起来李督公对本官多少也算有恩,本官马上就要出发了,不能前去吊唁,就有劳四小姐替本官在李督公面前上拄香吧。”
“是,多谢大人。”四小姐李庭梨花带雨,泣声说道。
安排了万文山与上天龙,过天星二人交接兵马,许梁便再次启程。
出了虎头关,洪参政又靠近了许梁的马车,朝马车内的许梁说道:“国忠,我看李庭,上天龙,过天星替李心贝办理丧事是假,想借机脱离梁军是真。他们已经同意交出兵权了,国忠你真不该再给四小姐李庭留一支人马。”
许梁沉默半晌,道:“李庭,上天龙,过天星三人归降以来,办事尽心尽力,未有二心。如果单凭猜疑便尽夺三人兵权,未免让人寒心。”
洪参政责备道:“你这是妇人之仁!这三人落草已久,虽是草莽之辈,却个个心机深沉。归降短短十几日,你还能指望三人对咱们怀有忠义之心?我看这三人都是墙头草,随风倒,见民军势大,我军回撤,便想撤腿开溜了!”
许梁叹气道:“不管如何,没有证据,就猜疑部下,非大丈夫所为!”
“妇人之仁!”洪参政又骂道。
许梁带领的这支梁军,有六千多人,由于要带上火炮营的几门大将军炮,还有几十辆满戴金银细软的马车,行军速度并不快,自离开虎头关后,连走了四日,才堪堪走到武都山下。这时有青衣卫的探马快马传送军情过来。
民军首领黄子仁收编了赵永远的两万人马,自身原本的兵力有六万人,又集合了其他州县的民军,加上闯王高迎祥的四万人马,王左桂,黄嘉胤的两万人马,共计超过十五万兵力,一举攻下汉中城,一路上势如破竹,接连攻克数城,与负责断后的梁军三天前打了一仗,梁军不敌,退走。
黄子仁气势汹汹,攻到虎头关下,虎头关守军苦战两日,关破,守关将领战死,四小姐李庭,上天龙,过天星率领手下两千余人趁虎头关破关之际,逃出关门,朝西边而走。
黄子仁攻克虎头关,大军并不猛进,追着断后的戴风,罗汝才的军队不放,其后两日,与戴风交战三次,戴风皆不敌,兵力损失过万,正朝武都山方向退走。
许梁听完禀报,朝洪参政慨叹道:“看来咱们将黄子仁和高子森打击得不轻,黄子仁这是铁了心要将我军斩尽杀绝啊。”
洪参政摆出行军地图,比划着虎头关到武都山的距离,担忧地道:“国忠,虎头关距此地,急行军的话两天便可抵达,而咱们要完全走出汉中府,按这速度,还至少得两天时间。时间上,来不及啊。”
许梁叹气道,“是啊,就看戴风和罗汝才能否再拖延民军两天了。”
洪参政摇头苦笑,道:“我看够呛,戴将军手中兵力不足五千。”他看看队伍中的几门沉重的大将军炮,还有几十车沉甸甸的金银细软,沉声道:“要不,将这几门火炮,还有这些东西都搁下吧,队伍轻装前进?”
许梁吓了一大跳,头摇头像拨浪鼓,瞪眼叫道:“这怎么成?我梁军一共才这几门大将军炮,扔了我以后用什么攻城?还有这几十马车,那都是几十车白花花的银子,你叫我把这些宝贝都扔下?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洪参政瞪眼,对许梁这个财迷也只能是干瞪眼。
许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