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林和高迎祥已逼近到台阶之下。距离黄子仁不足五步远。议事厅两侧的亲兵侍卫们见状,紧张地看着黄子仁,高子林和高迎祥三人,只是未得到黄子仁的指令,不敢围上来。
高子林冷笑一声。怨毒地道:“任你舌灿莲花,也洗脱不了你擅杀闻香圣子的事实!小子,纳命来!”
说罢,但见高子林身形诡异的一闪,眨眼之间,高子林便欺身到了黄子仁面前,一把软剑架到了黄子仁的脖子上!
“大胆!”
“放肆!”
议事厅两侧的亲兵侍卫见状,惊慌地一阵呼喊,拔刀围了上来。
高子林和高迎祥带来的亲兵们不甘示弱,又冲过来护着高子林和高迎祥。与黄子仁的亲兵队伍对峙。
“你若再敢拔动一下配刀,我便一剑结果了你!”军师高子林沉声喝道。
黄子仁脸色煞白,前胸后背冷汗涔涔,软剑紧挨着黄子仁的脖间,冰冷的寒意,几乎就要侵入皮肉。
他早就听闻军师高子林武功鬼神莫测,对此,黄子仁也做了相应的准备,他在说话的过程中,右手一直未曾离开配刀刀柄。以前,黄子仁自信能够在军师高子林出手之下,坚持几招,伺机摆脱凶险。
是以黄子仁徐徐道来。有峙无恐的样子。
然而真当黄子仁面对军师高子林的时候,黄子仁才感到极端的危险,自高子林跃起,到软剑架到了脖子上,黄子仁都只看得见一道残影,想要拔刀突围。结果刀才刚拔出不足十分之一,高子林的软剑便到了。
黄子仁受制于人,他手下的亲兵侍卫仅仅是围着高子林和高迎祥,却不敢发起攻击,怕给黄子仁引来祸事。
高子林见黄子仁老实了,便冷笑道:“黄子仁,你不是很得意吗?现在老夫便毙了你,给顺义王朱子健陪葬!”
高迎祥啐口骂道:“军师,还与这等背信弃义的小人多说什么,一剑杀了!”
“你们不能杀我!”黄子仁惊叫道,说话都带着颤音,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怎么?”闯王高迎围上来的亲兵侍卫,冷笑道:“你以为就凭这屋子里的十几个歪瓜劣枣,还想救你出去?”
黄子仁艰难地稳住了心神,朝高子林和高迎祥嘿嘿冷笑道:“二位进来的时候可曾见到过叶延庆将军?”
“看见了,那又如何?”闯王冷笑道:“待我们解决了你之后,便去杀了他。”
黄子仁嘿嘿长笑。
“你笑什么?”
黄子仁道:“黄某与叶延庆将军有过约定,二位进来之后,如果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出来,便由他带着八万民军向汉中府的官军投诚。嘿嘿,我想,面对八万民军精锐来投,汉中城里的那个人,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高子林和高迎祥闻之变色,黄子仁手中掌握的八万民军兵力,是民军的主要力量。高子林和高迎祥之所以要深入险地,与黄子仁见面,便要只除去黄子仁和叶延庆,最大限度的保留那支军队。
如果,黄子仁和叶延庆当真在起事之前便有此类的约定,那叶延庆要是真带着八万民军精锐向官府投降,那么,官军与民军实力此消彼长,闻香教倾全教之力才整出来的这么大动静,岂不又要以失败告终?
这种损失,是高子林所不能接受的。
高子林当即令身边的侍卫出去查看。不久之后,侍卫果真传回不好的消息,叶延庆在集结兵力,看样子是准备拔营起程!
“算你狠!”高子林恨声说道,“倘若你敢胆带着民军投降官府,我必将你碎尸万断,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你闹这一出,到底想怎么样?”
黄子仁听了,心底长松了口气,尽管事先黄子仁与叶延庆是做了类似的安排,但黄子仁还真担心高子林会不管不顾,先把自己咔嚓了再说。
那就太不值了!
此刻听着高子林的语气松了些,黄子仁便稍稍放下心来。大胆地伸手将架到自己颈脖子上,寒光烁烁的软剑挡开了些,朝高子仁和高迎祥拱手说道:“其实,咱们真不必如此针锋相对。想我黄子仁,文韬武略,虽说不上震古烁金,但比之于朱子健那个饭桶,强了那绝对不止一两个档次。”
高子林听了,皱眉哼道:“朱子健已死,你嘴上积点德。”
黄子仁嘿嘿直笑,道:“二位当看到,由我来做这个民军首领,那是最合适不过。这样一来,少了朱子健在中间碍手碍脚,我们十几万民军一鼓作气,一举扫平陕西省,进而进攻东南,北上京师,将这个腐朽的朝庭取而代之!”
“对于闻香教上下来说,无非就是死了一个教主选定的圣子而已。”黄子仁眼里冒着兴奋的火花,道:“虽说人死不能复生,但圣子还可以再选嘛。”他一指自己,道:“贵教要是不嫌弃,我来做圣子!”
“……”高子林和高迎祥听了,都有些呆滞!两人万万没有想到,黄子仁胆大包天,竟然敢打民军首领和闻香圣子的主意!
良久,高子林冷笑出声,一扬手,软剑又架到了黄子仁的脖子上,淡淡地划出一条血迹。
“你倒想得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