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等人撞开了那名校尉,直往北边闯。
守关的起义军见状,个个气愤难当,想要上前去将这支来路不明的人马拦下。结果被校尉制止了。
校尉撇下关卡,手里拿着那纸所谓的黄将军的亲笔手令,连忙回去,去将这边发生的事情呈报给大梁王。
在各路起义军首领中,大梁王是个平素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物。他相貌平平,拳脚功夫在众多起义军首领中,只能算是三流角色,他也不是特别聪明,论计谋水平,比之闯王高迎祥尚且不如,更不用说与军师高子林相提并论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物,居然成了起义军中的三王之一。
因为大梁王有一项鲜有人知的本事,他不聪明,但认死理。脑筋不好使,便只知道直来直去。军师高子林曾断言,既使是让大梁王一人守虎头关,那么,只要大梁王还活着,虎头关便绝不会丢。
大梁王带领着近三万起义军把守了武都山一线,将整个武都山官道分设了几处关卡,层层拦截。大梁王治军极死板,说是五更造饭,早一点晚一点都不成,不管刮风下雨,哪怕就是天上落刀子,也得五更造饭。
大梁王带着手下一众将领,将最后一处营地巡视完毕,正要回中军大帐,只见守关卡的那名校尉急匆匆地赶过来,冲大梁王抱拳拱手道:“禀大梁王,关卡处来了一队起义军兄弟,说是奉了黄将军的命令北上去接黄将军的岳母过来享清福。”
大梁王一时没反应过来,迟疑茫然问道:“黄将军,哪个黄将军?”
大梁王身边有员女将,若果让许梁看清这人的面孔,必定要大吃一惊。这女将竟然是李家军中的四小姐李庭。
李庭朝大梁王拱手道:“大梁王,顺义王手下只有一位黄将军,原本就是安东中卫指挥同知。被顺义王所救,全心全意归顺了顺义王。传闻黄子仁被锦衣卫押解进京之时,家中尚有一位正妻那正妻的母亲在。”
大梁王长哦了一声,对身边的李庭露出个自认为极温情的笑容。展颜笑道:“原来是这厮!”随即呸了一口,朝那校尉叫道:“本王当初便说过,若要北上,须得本王批准才成。那伙人如今在哪呢?带他们领头的过来给本王瞧瞧,可别放走了朝庭的奸细!”
校尉听了。有些傻眼,呆呆地道:“王爷,那些人不等属下禀报,已然强行闯关了。”
大梁王一听,登时大怒,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哪?几百个人居然拦不住他们十几个人?”
校尉觉得自己很委屈,吭吃着说道:“他们,他们有黄将军的亲笔手令。”说着,校尉将怀里的那封手令恭敬地呈给大梁王看。
大梁王接过,瞅了瞅。一脸茫然。
四小姐李庭好心地提醒道:“大梁王,你拿反了。”
大梁王一阵尴尬,将手令调了个头,再瞅两眼,眼睛余光见四小姐李庭两眼好奇地看着自己,顿时黑脸一红,转手将手令甩给边上的一名师爷装扮的文士,道:“你给瞅瞅,上面写得啥?”
师爷看了大梁王一眼,将手令中的意思说给大梁王听。四小姐李庭在一旁暗自鄙夷:大字都不识一个。居然也敢称王,跟着这样的人去皱天下,若能成功了这世上当真就没天理了。在师爷艰难地对着手令念叨的时候,四小姐李庭探头瞄了眼。看那极为罕见,难看,毫无美感的字迹,四小姐李庭不由得想到另一个人身上。当年李家军气势如虹,占据了平凉府的进修,四小姐李庭就曾收到过类似笔迹的书信。还挺多,丢得李家军临时的中军中到处都是。
当年许梁就曾用这种自制的毛笔写信让青衣卫扔进了李家军的中军大帐。
在四小姐所知的人中,只有许梁会写这种奇奇怪怪的字。现在想来,黄子仁想必也是会写的。
大梁王听明白了手令的意思,顿时火冒三丈,咆哮出声道:“黄子仁算什么东西!充其量他就是朱子健圈养着的一条狗!他说放人就放人?我呸!当我大梁王是什么人了!”
大梁王气势汹汹地带着一队人马直奔关卡处而去。
沿路经过诸多起义军营帐,许多起义军都从自己的营帐中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远处大梁王带着一队人马,杀气腾腾,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竟敢惹得大梁王火气这么大?
一行人来到关卡,守关的士兵禀报着许梁等人早已撞开关门,往北边而去了。大梁王顿时一脚踢出去,将面前那士兵踢翻在地,又朝左右将领咆哮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四小姐又吃了一惊,想不到平素看上去最为无害的大梁王,发起疯来,竟然如此可怕!
大梁王身边的起义军将领们连声应着,抱头鼠窜,各自就近找了马匹,纵马向北边追去。
关卡中,一时人声糟杂,大梁王双手叉腰,对着骑马追出的起义军中将领跳脚咒骂!
骂得渴了,大梁王正要去找杯水喝喝,便见一杯茶水呈到大梁王身边。
大梁王扭头看去,顿时满脸惊喜之色,腰也不叉了,双手在甲胄的软棉布上擦拭几下,笔吟吟地双手接过,美滋滋地喝了两口。
喝完茶,大梁王笑吟吟地看着四小姐李庭,眼里眼外都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方才吓着四小姐了吧?”大梁王变脸变得极快,方才还是一副咆哮如雷的样子,一转眼居然又像个初尝情爱的纯洁小少男。
“其实,本王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