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从常慧手里得了这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哦不,是修身养性,强身健体必备的大般若功,仔细记熟了这修练方法,当天趁着夜色兴冲冲地回了建昌县城。
又过两日,许梁与到任的新任建昌县丞办理了交接,正式卸任建昌县丞一职。当晚,陆知县安排了许梁的送别宴席,由于许梁离开建昌已成定局,大明朝幅员辽阔,再与陆知县共事的机率便小了许多,基本上已经与陆知县没什么交集,是以,陆知县当晚放得开,与新旧的两位县丞相谈甚欢,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狠狠地阴了许梁一把。
待许梁从酒楼回来,葛乔和戴风已经在许府的会客厅等候多时了。他们的目的就一个,考虑到建昌到镇原路途遥远,路上也不太平,两位老人家强烈要求许梁把原来的女侍卫队长戴莺莺带着,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许梁听了,想想干伯父说起陕西那边的情况,也是头皮发麻,有戴莺莺这么个武林高手在边上,总归安心些,于是欣然同意。
与此同时,建昌江边的一艘小船上,巡防营副使黄子仁与冯敏儿正坐在船弦边,看着夜色聊着天。
“明天许大人就要动身前往镇原了,唉,听说我表姐也要跟着去。”冯敏儿两只修长的大腿挂在船弦边,轻轻地一摇一摇地。
“是啊。”黄子仁点头,“我跟大哥说我也去,他死活不同意,奶奶的,真不把我当兄弟!”
冯敏儿听了惊叫道:“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你走了我怎么办?”
“傻瓜,你是我黄子仁的女人,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然是我去哪你便跟着去哪咯。”
“我才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呢。”冯敏儿道,“再说了,我姐夫他都说了你们巡防营的部下一个都不带。”忽想起什么,转手就去掐黄子仁,笑骂道:“你刚说谁是鸡谁是狗呢!”
“啊,别掐,停手……哎呀,我错了,我错了。”黄子仁受疼,讨饶道,随即两人打闹一阵,又偎依在一块了。
静静地呆了会,冯敏儿担心地问道:“黄大哥,你当真也要去镇原吗?”
“那当然。”黄子仁点头,随即恨恨地道:“老子早就受够了那江渚南的鸟气了。”
“哦。”冯敏儿闷闷地道,良久,她幽幽地问道:“那……我呢?”
“你嘛……刚刚我说什么来着?”
“什么?”
“那什么鸡呀,狗呀……”
“你去死吧!”
天刚蒙蒙亮,整个建昌城都还在睡梦中,偶有几声鸡啼狗吠,打更的更夫揉着惺忪的眼睛正往家里走,建昌城头的兵勇刚把城门打开。许梁带着他的新夫人冯素琴,丫环春儿,管家铁头,还有一百多名抽调来的护卫们,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出城了。
队伍拐上官道,走了一段,便听得身后一阵马蹄声响,坐在马车上的许梁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紧身装的戴莺莺骑着匹棕色大马从后面追了上来。
见着探出头的来许梁,戴莺莺翻身下马,在许梁面前小蛮腰一叉,恶声恶气地道:“姓许的,你什么意思?说好的等本姑娘一块动身的,怎么就先走了?”
许梁嘿嘿一阵笑,拱手道:“抱歉抱歉,我见你老不来,以为你又改变主意不去了,便先走了。”
“哼,还好本姑娘脚下这匹马儿跑得快。”戴莺莺冷哼一声,道。
这时,马车内的冯素琴也从马车内探出头来,朝戴莺莺嫣然一笑,招手道:“戴姑娘,这一路怕是要你多费心了,外头风大,你到车上来罢。”
戴莺莺见了巧笑嫣然的冯素琴,登时便有几分紧张,迅速地将叉腰的手放开,脸色微红地摆手道:“不,不必了,我骑马骑惯了,坐车反倒不自在。”
许梁便笑:“娘子你这便不懂了,人家戴姑娘乃是武林高手,高来高去,哪里用得着马车啊。”
冯素琴便好笑地白了许梁一眼,又要招呼戴莺莺上马车。
却见戴莺莺柳眉渐竖,娇喝一声:“谁说武林高手便不需要坐马车了?正好本姑娘方才赶了一路也累了,正要上车歇歇。”说罢,将手中马缰往边上一护卫身上一丢,掀起车帘,朝车内的冯素琴一笑,一扭身,便钻进了马车内。
这样一来,车内原本两人的此时便成了三人。戴莺莺坐到了左边,冯素琴坐中间,许梁便被挤到了右边。
都说三个女子一台戏,其实两个女人也差不多。冯素琴和戴莺莺同为年轻女子,年龄相仿,经历又各不相同,开头矜持地问答几句,很快便聊开了,天南地北,胭脂女红,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完全把许梁当做了透明人。
许梁真是肠子都快悔青了,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耳光子。人家戴姑娘都说了坐车不自在了,你还嘴欠地讥讽两句,这下好了,人家直接暄宾夺主,将马车当自己家的了!
日近晌午,许梁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女人了,便出了马车。车内,戴莺莺见许梁黑着脸下了马车,嘴角若有若无地露出一丝笑意。
八月的太阳很毒,照在人身上灼热得很。许梁见马车前后的护卫们无精打采地向前走着,有几个人把雨天用的斗蓬都戴上了,只为遮住那强烈的光照。丫环春儿坐在一辆装满行李的马车上,用小手帕不停地扇着凉风。带队的铁头迎了上来,道:“少爷,你怎的下马车来了?外面太阳多毒呀,你快进去吧。”
许梁嘀咕一声,被晒死总比被吵死好。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