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杨嬷嬷忍不住擦了把冷汗,看着元质子刚才那样子分明是想打人,没想到是送礼的。
就连上官尔雅也有些意外,她抬头看向元墨枭手心。
那是琥珀做的小令牌,通体黄色,透明似水晶,只有手心大小,看着既精致又小巧。
最主要的是它无法刻制,琥珀里有只小小的虫子。
“这里面是什么?”上官尔雅好奇地问。
“金蝉子。”元墨枭笑道,把令牌扔给上官尔雅,“这东西送你了。”
“无功不受禄,如此大礼我可不收。”上官尔雅想也不想地扔回去。
元墨枭抽了抽嘴角,“上官尔雅,你真是……”
他想说不识好歹,但还是忍住了。
“就当是你之前救过我的谢礼。”
上官尔雅见他还要扔过来,不自觉地退后半步,“我说过了,救你是我另有所图,我要的可不是什么令牌。”
“你知不知道这令牌做什么用的!”元墨枭磨牙,他每次和上官尔雅说话都有想和她打架的冲动。
上官尔雅耸肩,“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元墨枭拎起令牌,一字一顿道:“这可是北梁皇族信物,世上只有这么一个。”
他垂下眼帘,“我把它给你,就算和你从此结盟了,我不会说自己欠你,你也得偿所愿了。”
说完,他把琥珀令牌放在窗沿上,落寞地转身离去。
上官尔雅的目光定定地锁住令牌,这应该是元墨枭父王给他的,而他拿出来当结盟信物足以见得他的决心。
他回家的决心。
“元墨枭。”
走出几步外的元墨枭猛地停着步,回过头去就看到上官尔雅摇了摇琥珀令牌。
那女子笑得煞是好看。
“很高兴和你结盟,这东西我就收下了,可不许反悔哦,不然我就把它扔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
元墨枭心中的那点感动立即化为乌有。
上官尔雅到底会不会说点好听的?
每次刚酝酿出点不一样的气氛都被她搅和了。
“等我们不再是盟友我就把它还给你。”
“那我真是期待那一天快点到来。”元墨枭恨恨道。
上官尔雅笑道:“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求你回北梁,到时候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说得容易,回北梁不仅需要南梁国主放行,我回去后又如何与冯皇后争天下?”
元墨枭自己也觉得奇怪,当初他到底为何会选择上官尔雅合作!
上官尔雅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子,怎么能和季苍子想比?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下了mí_yào。
元墨枭越想越后悔,可是如今为时已晚。
上官尔雅看着元墨枭纠结的表情,好笑地把桌上的一个玉轴扔给他,“你先看看这个再来质疑我。”
元墨枭有些奇怪地打开玉轴,看到那熟悉的字体,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然而随着看完上面的内容,他连身体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怎么……你怎么会有父皇的……诏书!”
“既然与你结盟当然应该拿出点诚意来,不然怎么取信于你?我知道你觉得我是一介女子无法帮你,但是无所谓,事实胜于雄辩,以后你也不要再质疑我,我们才能坦诚合作。”
上官尔雅的面色清冷,在元墨枭眼里说不出的威严高大。
怎么看这个女子都不像是一个刚刚及笄的样子,她太过沉静,心思缜密。
元墨枭臣服了。
他叹道:“谢谢你,只是……不管怎么说苍郡王都曾对我有恩,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唯独不会与他为敌。”
“我没那么傻,你与他为敌对我又没好处。”上官尔雅道:“这诏书你自己留好,等北梁的人来接你回国,但是这期间绝对不会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冯皇后肯定会派人来杀你,就算你躲过去了,回国的路上,到了北梁国内她都不会放过你,你回去又会是另一番困境,你做好心理准备。”
她淡淡地表述一切可能,“有了诏书并不意味着就能坐上北梁的皇位,我无法向你保证什么,但是你相信我,回北梁绝对不会是你一个人在战斗,你与冯家抗衡完全没问题,现在你需要的是一颗坚定不怕困难的心。”
“是,我都听你的。”
元墨枭脱口而出,说完就有些后悔地咬了咬舌头。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自己是她的属下。
上官尔雅却没在意,摩挲着手中的琥珀令牌,笑道:“一物换一物,怎么你都合算,这东西早晚会还给你的。”
“你说的好像是自己吃了亏似的。”元墨枭翻了个白眼,把玉轴塞进怀里往外走。
可是没走两步,他又突然回过头,那女子还倚靠在窗前浅浅地笑看着自己。
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爱笑。
狡诈有时,可爱有时,疏狂有时。
笑得也很好看。
元墨枭也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喂,忘了问你,你今天怎么着季苍子了?”
“我能把他怎么着啊,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上官尔雅好笑地问,“他犯什么病了?”
“他今天回去脸色可怕得吓人,听说在屋里又打又砸的,我可劝你一句小心点,我总觉得他这次有些不同,应该不会对你再客气了。”
上官尔雅心道季苍子对自己就没客气过,可是谁怕谁啊!
这话她却没说出来,只是笑着扬眉,“还说不帮,怎么这会儿又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