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一片静默,元墨枭的呼吸有些沉重,毕竟已经入冬,他身上又许多伤,风灌进来让人骨头都发冷。<
可是他的心更冷。
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可是在亲耳听到时却那么得残忍。
元墨枭忽然明白季苍子的感受,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上官尔雅何等的无情。
就像现在,他听到上官尔雅的回答如置冰窟。
元墨枭紧抿了抿唇角,苦笑道:“我如今伤残,又是个质子,在你眼里还是个狗腿子,我又有什么值得你图的?”
“原来元质子还挺有自知之明!”上官尔雅笑得不无讽刺,话音一转,冷冷道:“你既然知道自己的情况,怎么还会认为我救你是有目的!我又不傻,为了救你还要连累自己掉进这坑里来!要救你有很多种方法,你不值得我这般拼命!”
目的?
上官尔雅确实有,但绝对不会傻到用苦肉计!
如她所说,她如果想卖恩情给元墨枭有的是办法,绝对不会让自己以身涉嫌!
更何况她也不需要元墨枭对自己感恩戴德,她要的只不过是让季苍子少了左膀右臂!
元墨枭被上官尔雅一骂如醐醍灌顶,不由正色起来,“那你……”
他想说那你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生怕又惹得对面绝色的女子不快。
元墨枭是领教了上官尔雅的毒舌,不想再挨骂得体无完肤。
“想问我为什么要帮你?”上官尔雅面无表情地问。
元墨枭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见他那样子,上官尔雅不禁莞尔,一向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元墨枭怕是没想到今日的窘迫吧。
元墨枭看到上官尔雅那璀璨的笑容,顿时连伤痛都不觉得了。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禁明白季苍子喜欢上官尔雅的原因,原来这个女子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臣服在她的睥睨之下。
一个男人臣服在女子脚下,多么令人讽刺。
可是又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
元墨枭心中叹气,爱与恨一念之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其实若不是在今天,我也未必会帮你。”上官尔雅缓缓开口。
元墨枭诧异地看她,不明所以。
上官尔雅笑笑,“今日测试我们可是一个团队,虽然说好不要帮助对方,可是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这是一个人的本能。难道我遇险,你也能眼睁睁的看着?”
元墨枭沉默,因为如果今日的角色换过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出手。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在迟疑,那说明他或许会见死不救。
上官尔雅把元墨枭双眸的暗涌看在眼里,好笑道:“忘记了,咱俩不是一路人,你应该很乐意见到我不得好死。”
“不是的……”元墨枭激动地反驳。
“你不用狡辩。”上官尔雅笑着看他,“我说过若不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未必出手,所以你也无需觉得愧疚。更何况如你所说,我救你虽然没有什么目的,但我也有自己的计较。”
元墨枭顿时觉得无力,这感觉就像是在云端漫步,一会上一会儿下,让人十分懊恼。
“上官尔雅!”元墨枭无力得咬牙切齿,“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不想让你做什么,你只要好好得活着就行。”
“我以为你更希望我死。”元墨枭一脸不信,虚脱地靠在墙壁上,“还是你想让我帮你对付季苍子?”
“我是想对付季苍子。”
元墨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上官尔雅继续道:“然而我不需要你帮我。”
“你到底什么意思?”元墨枭怒道。
要不是伤成这样,他真想和上官尔雅打一架!
不然这样被折磨,还不如死了。
上官尔雅挑眉,“我把话说得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只需要好好的活着,就算报答我今日的救命之恩了。至于对付季苍子那是我的事,用不到你帮我!”
“……”
元墨枭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出内伤吐血三升。
他闹不懂了上官尔雅让自己好好得活着打得是什么主意?
天色渐渐暗下来,入冬的傍晚深洞里都透着冷风。
元墨枭缩了缩脖子,看到上官尔雅一脸淡漠的神情,不由问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上官尔雅斜睨他一眼,“他们见咱们失踪总会派人来找的,就算没人来,那岸边上不是还有个装死的江玉染嘛。”
“江玉染装死?”元墨枭意外。
上官尔雅勾起嘴角,“以她的功夫不会晕那么久,她只是不想蹚浑水,顺便坐收渔翁之利。”
“她想让你死?那就更不会告诉别人你失踪了。”
“江玉染不说,江洛少也会知道!”
“你别忘了他们都是江家人。”
“不,江洛少和江玉染不一样。”
元墨枭不自觉皱了皱眉,“我到是要看看江洛少会不会为了你和自己的妹妹作对。”
“与其关心这些,不如你想下出去怎么解释自己这一身伤。”上官尔雅冷眼一瞥,“如果我没猜错,那两个中麻醉散的黑衣人醒来一定会把同伴的尸体带走,很快北梁派来使者看到你这一身伤,定会找借口是南梁之人伤你,到时候说不定因为你两国再次开战,到那时不仅让两国失和,北梁皇室也会动荡,你就成了真正的罪人。”
上官尔雅的每个字都入冰锥刺入元墨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