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起一行人远远地走了,县令这才问参将:“我说将军,洪大人的中军怎么没见面就走了?真的那么急?”
参将一笑,将自己的安排这才告诉了县令,县令惊出一头冷汗:“乖乖,如果史将军知道,你是在试探他,又要发怒了。”参将也长出口气:“幸好这场子圆下来了,不然我也无法收拾。”
二人边走边聊,回到县衙,刚喝了一杯茶的功夫,突然有人来报,洪大人派人来了。就在城外。
县令与参将都是一皱眉,县令道:“将军,这回不是你安排的吧?”
参将摇头:“不是啊,看来真是咱们派去的人回来了。”二人急忙来到城头,向下一瞧,果然认出是他们派去见洪承畴的人。另外还带着几个洪承畴手下的亲兵。
县令与参将不敢怠慢,急忙开了城门,跑下城来,将几个亲兵接进城来。
为首的一个亲兵奉上洪承畴的手书,县令拆开一瞧,上面写得很简单,要县令将被俘贼首一并解到西安城外,他的大营来。
县令与参将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贼首方才已被押走了……”
那为首的亲兵一愣:“押走了?什么人押走的?”县令道:“一位叫史可法的将军,带了二十名骑兵,刚走一会儿,怎么,你们没碰到?”
为首的亲兵大吃一惊:“史可法将军?你们认得他?”
县令与参将都摇头:“他自称是史将军,又有金漆大令……”那亲兵截道:“史将军现在西安城外,和洪大人一起围攻反贼呢,何曾来过这里?”
听了这话,县令与参将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都呆住了。
参将首先反应过来,一拍脑袋:“不好,我们上当了,他是贼兵,冒充官军前来劫人的。”
亲兵急问:“走了多久?”
参将道:“他们出的是东门,却没有碰到你们,一定出城之后,就改变了方向,眼下他们只有向西逃,才是反贼的地盘,照这样看,他们逃不远。”
县令也结结巴巴地道:“对对……逃不远……那贼首受了刑,身上有伤,骑马不方便,肯定逃不远……”
为首的亲兵向参将一拱手:“还请将军速速带人追赶。”
参将丝毫不敢耽搁,立时点起二百骑兵,开了西门,直追下去。
这次他猜测得很对,白起带了王翦等人出城之后,走了一段路,看看离城门远了,官军在城上看不到他们了,便立刻松开了王翦四人的绑绳,众人相见。
王翦挣扎着要下马给白起见礼,被白起阻止了,他吩咐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赶紧绕路,回眉县。
由于王翦等四人有伤,骑不得快马,因此他们的速度很慢,马匹都是小跑着走路,一路上,王翦不住地探问白起这些日子以来的情况,白起却只字不提,只是让他先回到眉县养伤,然后再详谈。
白起并没有说出被范雎冤枉的事,因为在他看来,王翦的来意,也不甚明了。天知道他是不是范雎的人,是不是来试探他的,而且就算他不是范雎的人,也肯定是秦王的人,如果秦王听信了范雎的话,相信自己是秦军的叛逆,又知道他有了不少人马和地盘,派王翦来赚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此时范雎在秦军中的地位,还相当稳固,可自己却是顶着一个叛徒的罪名逃亡在外的,单单这一条,就足以让范雎占上风了。
因此白起对于这件事,一字不提,只想先探探王翦的口风。
众人跑了没多远,突然白起神色一变,转头向来路看去,众人也随着他的目光,向后一瞧,都吓了一跳。
原来远处腾起了一大片烟尘,好像有很多人赶来似的。
白起冷笑一声:“他们发觉了,王将军,你能快马加鞭么?”
王翦大笑:“莫说加鞭,就是此时和这帮乌合这众干一仗,也不费什么力气。”白起点头,看了看前面:“还有一段路,咱们得抢先赶到,别被人家半途围住了,看他们的架式,不下两百人。”
说完他,他猛加一鞭,那马一声长嘶,四蹄腾开,向前狂奔,身后的众人也紧随着他,二十多匹马如一阵旋风般跑了起来。
他们跑得不慢,可也快不过后面的二百名骑兵,参将一马当先,气得满脸通红,自己连施几计,都没骗倒人家,他已经隐约感觉出来,那个假冒史可法的人,或许就是贼首白起。
反贼们带着伤者,一定跑不快,自己这二百人定可追上。
果然,再追一阵,已经看到前面马蹄趟起的灰尘,身后有亲兵一指,大叫道:“将军,咱们快追上了。”
参将吩咐:“都给我快追,谁第一个追上贼兵,重重有赏。”
一听这话,手下的官军都呼呼大叫,快马加鞭地追上来。
白起他们再跑一阵,眼前的官道边上出现了一个高高的土坡,坡上有不少树木,其中一颗巨树参天而立,气势雄伟。这个高坡就叫大树坡。
来到大树坡下,白起勒马站住,向坡上瞧了瞧,心中安定了,对其他人说道:“咱们不跑了,就在这里等他们。”
所有人都回过马来,排成一排,横在大路上,一个个执刀而待,等着厮杀。
不多时,参将带着二百人马气势汹汹地杀到,可一见眼前的阵势,参将又是一惊。
只见那位史将军带着二十多人,堵在大路正中,一个个脸色沉静,不急不慌,等着厮杀哩。参将看了一会儿,心中怀疑,不敢上前,怕再中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