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谦心底冷笑,他缓缓走到父亲身边,看着已经年老的父亲,纵然心里再不忍,说话也不免难听起来。
“爸,既然你这样说,江雨桐也曾是我向上爬的天梯,可一夜之间,她就从天梯变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司漫也有可能重蹈她的覆辙,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他沉了口气,继续说到,“爸,孟氏已经做的足够好足够大,难道咱们非要靠着女人来振兴家业么?”
孟名严微微垂了眼睑。
他心里最清楚,让绍谦和司漫尽快完婚,并非是全为孟氏考虑。
庭轩被绍谦压制了三十年,待他与世长辞之后,孟庭轩定然会想方设法将绍谦除去。
不管怎么说,他养了这个孩子三十年,毕竟有些感情。
若是绍谦有了司家的支持,庭轩不看僧面看佛面,怎样都不会将事情做绝。
“绍谦,你别怪爸爸,爸爸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我想为你选择一条简单又获利最大的道路而已。”
“爸,你这样安排当真是为了我好么,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和你一个不爱的女人一起生活,我会生不如死,就算撇开这个不说,司家背景雄厚,又和你有心结,我和司漫结了婚,你就不怕我在司家抬不起头来,处处招司汉年的折辱么?”
“司汉年就算再怎么看不上你,也要看着司漫的面子,绍谦,你也不必想的那么远,你和司漫一结婚就会去美国定居,到时候,司汉年的胳膊再长也伸不过去。”
孟名严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之后,轻声叹息了一下,“绍谦,不要怪爸爸逼你,虎毒不食死,我做的再过分,也全是为了你好。”
说完,他慢慢的转过身,拉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孟绍谦的脸忽然露出一个狠戾肃杀的笑意。
好个司漫!
在自己身边躺了两年,勾引也勾引了,取悦也取悦了,自己都没碰她一下,这都无法让她放弃自己。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又如此好的耐性和韧劲。
两年来,李云玲一直盯着她的肚子,可是即便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父母都没有将她放弃。
其实,这两年虽然对她不曾有过喜欢,可却对她多少有些愧疚,毕竟她的青春年华都耗费在在了自己身上。
但是,司漫终究是不懂男人的心,即便自己对她有愧疚有同情,也只是因为觉得亏欠于她,这种薄弱的感觉,风都吹的散,更别说她想方设法的通过父母对他逼婚!
司漫,既然你一心一意想要嫁给我,也好,那我就娶!
这世上的联姻比比皆是,幸福的却少之又少,你想往火坑里跳,我不拦你,左右不过是毁了你罢了。
你也不要怪我无情无义,从开始到现在,对于你,我不会承认我做错过任何事,若是以后有人指责,也只会指责我没有喜欢你,爱上你罢了。
孟名严出了茶楼,终于松了口气。
将绍谦安顿好,他即便走也走的安心了。
上了车,他忽然感觉胃部一阵绞痛,他低着头,捂着腹部,疼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本想让司机开去医院,可是手机便响了起来,他一见是家里的电话,旋即接起。
“老爷,您方便回来一趟吗?夫人和大少爷……吵起来了!”
孟名严赶回家时,只听见李云玲声嘶力竭的吼声,他站在门口,双眸微微一眯,胃部所有的痛楚在此刻变得微不足道。
“李云玲,我也是爸的儿子,即便爸撒手离去,他也会照顾我的感受,再说,绍谦的性子太直率太刚烈,根本不是会侍奉床前,照顾爸爸终老的合适人选,你说孟氏会落在绍谦手里,我这么就不这样认为呢!”
李云玲气急,却忍不住的冷笑,“孟庭轩,你妈是个短命鬼,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你想在孟氏有一席之地,做梦去吧!呵,我倒是想看看,凭你一个人,能翻出怎样的天来!”
“住口!”
实木门忽然被推开,孟名严低声怒喝,李云玲被吓了一跳,见孟名严进来,整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孟名严狠狠的瞪着她,厌恶的道,“云玲,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的心结已经解开了,没想到你还是这样耿耿于怀!”
“名严,不是,不是这样的……”
李云玲惊慌失措,摇着头,眼眶也已经红了,可是她这幅样子看在孟名严的眼里,只觉得狰狞恐怖。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庭轩是我的孩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保护他!李云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的小动作,这些日子,你游走在孟氏各个大股东之间,当真是要把绍谦推上总裁的位置,哼,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庭轩和绍谦之间,我会有个公正的决断!”
说完,孟名严只觉得胃部的绞痛越来越让他承受不住,整个人居然倚在了门框上,他冷汗涔涔,衬衫的后背处已经被冷汗浸透了,贴在背部,难受的要命。
他用力的喘着粗气,可还是有种快要耗尽所有气息的感觉。
李云玲对他的话震惊不已,整个人呆若木鸡,哪里还看得到孟名严的异常。
她只觉得自己头顶的天都是灰色的,甚至是要塌下来一般。
她和他结婚三十几年,就换来这样的下场吗?
他只在乎孟庭轩的感受,那么绍谦呢,为什么临了就得不到他一丁点的关心和爱护。
过去三十年的爱护和宠溺,难道都是他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