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云池显然没想到执颜会在此时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由一怔,“你来找辰秀做什么?”
“告诉我他在哪!”
乐儿和细辛在此时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头雾水的天默,三个人看着愤怒的执颜,和一地的狼藉,都有些疑惑,执颜这是怎么了?
“姐姐,姐姐,冷静,冷静!有话……有话好好说!”乐儿急忙冲上去,将执颜和云池分开,“姐姐……呼……到底……怎么了……”
执颜并没有回答乐儿,只是直直的盯着云池,一双眼睛微微泛红,似有泪水的痕迹。
“既然你在这个时候找到这里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一切了。辰秀,不,是王妃……已经随王爷去了。你们跟我来吧。”
王爷……王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乐儿三人疑惑的看看执颜,又看看云池,但看到他们两个隐忍着悲痛的表情,谁都没有开口。
云池低下头,眼中隐隐有些泪意。他点燃了一个火把,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门外。执颜蹙了蹙眉,急忙跟了上去。
几人跟着云池后面,向木屋后走了大约十几米的距离。
“这里就是王爷和王妃的长居之所了。”
云池在一处坟茔前停了下来,或者说连坟茔也不是。那只是一棵树,树上刻着两个人的名字——云文砚,慕千辰。云池跪在冰凉的雪地上,恭敬地磕了几个头,“王妃,您的朋友来看你了。”
执颜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树上的两个名字,声音在不停地颤抖,“云池,为什么不阻止她?!”
“秀是王妃的朋友,王妃的处世作风,您一定知道,她一旦定下了主意就绝不可能更改。自王爷去的那天,王妃就早有了追随之心,只是一直想完成报仇这一心愿而已。之颜秀也多谢你帮王妃完成了心愿,也没有让王妃铸成大错。”
“早知如此,我宁愿不帮她。”
“可秀不是还是帮了吗?所以,这就是天命……”
云池轻轻一笑,起身向回走去,“我明日便要动身回卫国,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先行告辞了。”
“姐姐……”
“我们也回去吧,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回去你们便知道了……”
容王府。
沈玉卿本在书房里郁闷的翻阅着兵书,府里的小丫鬟突然来敲门说是执颜有事情找他。他心中一喜,急忙扔下兵书以飞快的速度来到了执颜的房间。
他刚一敲门,房间的屋子便被打开。看到屋子里的天默和乐儿等人,本来还激动的心一下子便沉入了海底。看来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玉卿,你来了,快坐下吧。”
“这么晚了,大家聚在一起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也是,也不是,”她轻轻一笑,笑容中是沈玉卿看不懂,猜不透的味道,“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尽头么?”
沈玉卿一愣,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就已经是我说过的尽头。你所一直疑惑地一切,我所隐瞒的所有的秘密,马上我都会告诉你。”
“颜儿……”
她嘴角微微弯起,摊开手掌,手心上静静的躺着陈曦微微泛着冰蓝光芒的忆魄。
“这是什么?”
“这是陈曦的忆魄,这里有着今生她所有的记忆。”
“什么?!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沈玉卿惊讶的看着她,人有三魂七魄,密不可分,缺一不可,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执颜这里。
执颜看到沈玉卿惊讶的表情,轻轻一笑,脸色有些苍白,她早就料到了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这就是我所做的生意。我帮他们完成一件事情,他们将自己的忆魄交给我。”
“为什么?!颜儿,这么残忍……而且有违天道的行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理由很简单,为了恢复我自己的记忆。玉卿,你是不是觉得很残忍,并且丧心病狂?”她低下头,自嘲的笑笑,“我也这么觉得。”
她之前觉得,自己这样也是在变向的做一件好事,人的一生很短,痛苦的事情很多,有多少人想忘记自己过去惨痛的过往。更何况,这个交易根本是你情我愿而已,自己只不过是在帮他们。而现在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自己这样的行为,根本与灵阳宫后山的屠杀没有什么分别。”
“好了,我的事情先不说了。你们方才和我去了城郊,不是很疑惑那一切是为什么吗?”她施法让陈曦的忆魄浮在空中,轻轻一笑,“这里便是所有的因果。玉卿,你也看看吧,看看她和你的哥哥沈曜,又有着沈曜的故事。”
不等沈玉卿回答,她便开始施起法来。待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片雪地之中。
这里是齐国,六年前的齐国。
一个戴着斗笠和面纱的白衣女子在马上飞驰着向不远处的一座庭院飞奔而去,马蹄将白雪蹋得四散飞舞,惊醒了一树的梅花。
她在庭院前停下来,扯去繁琐的斗笠和面纱,露出那张举世无双的容颜来。对于像慕千辰这样的杀手有着这样美丽的容貌,有时候对敌人来说是致命的毒药,有时候却对自己来说是一把锋利而危险的武器。
她疾步走向庭院的后花园,一点也不敢耽搁。雷厉风行,速战速决,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而且面对慕寒,她从来不会,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她自从记事起,脑海里便有了慕寒的影子,那个时候的他也是个孩子。他看着她,温柔的笑着,轻轻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