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接连上席,寿宴开始,太后听了一个接一个的祝福词后,开始欣赏节目。
各家都让自己府里的人排练了精彩的节目,而凌瑾泫向来不好于此,若不是有皇上的口谕在先,在太后的这个寿宴上照样还不会有出自瑾王府的节目,虽然只是简单的弹琴而已。
“你就是那个赐给瑾王做夫人的宁丰国公主?竟然跟我们做丫鬟的一样候在侧殿?”
侧殿里,有人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茗春的来历,惊讶的道。
“只要呆在这里,就都是下贱的命,何况是到了瑾王府,还想着被瑾王宠爱?公主不公主的有什么大惊小怪!”另一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丫鬟不屑的道。
茗春对这样的话早已麻木。
一个宫婢偶然被王上宠幸生下了她,在宁丰国时,就从没人敬重过自己的身份。
这次为了讨好青辕王朝,想进献一位公主,才想到了她也拥有应该尊贵的身份,才将她按照公主的仪仗远送青辕王朝,恐怕那样的仪仗是她此生唯一的一次了。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品级,就像在一个县,县府大人就是他们的天,”拓跋琳琅坐在一旁,慢吞吞的道,“而在这里,虽然同是在等候,公主就是公主,她高贵的身份是你们任何人都得不到的,哪怕在为权者面前再分文不值,你们,连同你们府里的夫人王妃在此,也得称瑾王府的茗春夫人一声公主!”
拓跋琳琅说的很慢,很淡定,但隐含的语气却让人感受到一种压迫,让在旁的丫鬟们觉得好像面对的也是一位贵人,一贯养成的奴性,让她们不由得卑躬屈膝。
“还不参见公主,或者茗春夫人!”
见丫鬟们面面相觑,拓跋琳琅陡然间抬高了音量,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茗春自己都为之一震。
有大胆的丫鬟抬眼瞧着拓跋琳琅,只见那淡定自若的神情扫视众人,真有些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公主了。
“我家夫人平易近人,才不与你们计较,却让你们当做了可以轻视她的理由。现在夫人不开心了,你们最好乖乖的行礼,否则我定会告诉瑾王爷你们藐视我家夫人。瑾王虽然对他的夫人性情冷淡些,但若知道他的夫人受辱,想必不会袖手旁观,毕竟这也有关瑾王府的颜面。到时候你们被责罚起来,我就不信你们各自的主子敢说个不字!”拓跋琳琅道。
“音清,不必如此。”茗春听到拓跋琳琅肯为自己出头,着实的感动。
“这可由不得她们,否则夫人你一出门还不被这些人给踩死?”拓跋琳琅冷冷的看着所有的人,“此时也算提醒她们伺候的那些正坐在正殿里的女主子,以后见了您也得放尊敬些,不要失了规矩。”
丫鬟们一听,这话说的厉害,连其他的夫人,王妃也捎带上了。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还不行礼?”拓跋琳琅暗运真力,低沉的声音传进人的耳中却洪亮的发震。
她本来不屑于身份地位的区分,更看不惯仗势欺人的人,可是此时,她却想替茗春出口气,替她立立威。
实在看不惯茗春受的窝囊气,那样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子,应该生活的充满清铃般的笑声,而不是被人压抑的似乎透不过气的怯懦。
也许这就是凌瑾泫让自己陪茗春进宫的原因,早已料到了她的处境,相信王府里也只有她这个侍婢肯为茗春,在这些仗着伺候了如日中天的主子而趾高气昂的婢女们面前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