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萝萝依然拿着筷子,“刚才就看到了,让他进来吧。”
张卢慌慌张张进来,正想说什么,瞟了一眼秦靖。
“自己人,说吧。”
秦靖立刻屏住呼吸,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能有她的信任。
张卢急促道,“在那位紫衣公子的提醒之后,我最近特别留意,发现我们的人里有一个在用信鸟传递消息出去。”
阎萝萝来了精神,“是那个人下毒的吗?”
“似乎不是。经过我拷问之后,才知道他的消息是给清芙小姐。我事后追踪过那只信鸟,果然是往太云山的方向。”
“果然还是她!难道真是她下的毒?”
张卢说,“最奇怪的就是,奸细说不是清芙小姐下的毒。”
阎萝萝眼珠子一转,“等等,太子是怎样中毒死的。”
“大约是出了羽都的第三天,太子醒来大声喊叫,这才发现太子原先的伤口上出现了溃烂的迹象,几个时辰之后,太子浑身乌紫而死。”
阎萝萝陡然一惊,“你说的溃烂,是不是类似灼烧之后的痕迹,深可见骨?”
“没错!”张卢连忙点头,“伤口特别吓人。最开始以为是伤口化脓,后来发现越来越深,已经不可挽回了。”
那是洛游游的毒血,阎萝萝寻思着。
“你将洛游游交给我之前,太子有没有命人在他身上取血?”
“没有!”张卢咬牙道,“而且实不相瞒,太子是离开的时候,曾给过密令要将洛游游带回来。后来我劝太子先走,说已经派人去神将府偷人。”
“你倒是为了让太子早点启程,也什么都说啊!”
“姑娘……这次事出突然,实在没办法在规定时间内到沧禺国境内了。”
阎萝萝看着他诚恳的样子,“放心,这不怪你。配合好了我当然会给你解药。”
“那姑娘觉得,是不是奸细还没说实话,实际他就是下毒的人?”
她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毒用在太子的伤口上,就是想趁着你们不懂,模糊掉中毒的时间,让人以为毒性是潜伏在太子伤口的,其实他伤口溃烂时才是刚中毒的时候。”
张卢道,“奸细传递的消息只是这边调查的日常,我们才刚到羽都,现在宫里也派人开始着手调查。不过在我拷问之中得知,清芙小姐不久前,刚询问过太子中毒的症状,好像也并不知道太子是因何中毒的。”
“知道了。”阎萝萝想了想,“有要紧事再通知我。如果我在太云山,你就将事情告诉那位爱踩脸的公子。”
秦靖刚刚出关,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满头雾水。等到张卢走后,神秘兮兮问,“清芙是朱雀门的弟子吧,完了,我已经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复杂的,我也懒得说。简单来说就是他们沧禺国的宸王死了之后,太子在回去的途中也中毒死了。清芙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秦靖长叹,“看来我真的闭关太久。”
阎萝萝在离开之前,本想找司空老妖,碰巧他并不在,那便算了。
回到修灵院又是入夜的时候,阎萝萝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找到清芙,直接在她必经的路上阻拦。
“师……师姐……”清芙一看到她,便是有些不由自主的心慌。
身边还有两个同门,轻蔑的看了眼阎萝萝。
“清芙师妹,身为你的好姐妹,今天特地找你,想请你帮个忙哦!”阎萝萝满脸真诚。
“你有什么事?”清芙身边的同门斜眼看着阎萝萝,尤其听着阎萝萝自称是清芙的好姐妹,更是觉得她太会攀高枝了。
“不能告诉你,这件事只能告诉我的好姐妹!”阎萝萝故意给了清芙一个眼神,“你还记得我们是好姐妹吧,就是那天你说……哎呀好像不能说,我一定会为师妹你守口如瓶的。”
清芙脸色有些难看,但又真的怕阎萝萝乱说话。
“你们先走,我打发她。”
“怎么能是打发呢!”阎萝萝看着那两个弟子带着异样的目光离开,故意说,“难道你说好姐妹是在骗我吗?”
“阎萝萝,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阎萝萝神色骤然一转,刚刚装疯卖傻倒贴的样子瞬间没了。
白玉般的皮肤透着冷意,犀利的眸光落在清芙身上,“我倒想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跟太子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到底在说什么!”清芙退后两步,“你不要诬陷我!”
“那太子随行的人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给你传消息?”阎萝萝没什么耐心,“清芙,我最近的时间很宝贵,你这么给我制造麻烦,我会很烦心,我一烦心,就会没有耐心,那我真的连跟你客气的心思都没了。”
清芙忍耐着,冷笑道,“不装好姐妹了吗?可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的告诉你,你这个内应已经落网了。现在宫里已经开始调查太子到底是如何中毒的,这个人只要一交上去,你会马上受太子案的牵连被传召。”
清芙听后却并不怎么害怕,因为这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是吗?可是我真的没下毒。”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下毒,太子中的是洛游游的毒血,就算沧禺国的太医查了他的尸体,只怕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药。但他们却可以查出太子的中毒时间,到时候你现在的嫌疑就没了。”阎萝萝走进了两步,轻声说,“可是越没有嫌疑的人,才是越有嫌疑的人。”
清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