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调整自己的表情,随即,百里明江和东方慀淼带着佑荣,领着四个御医走了进来,百里陌鑫也摇着折扇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父王,参见母后!”慕容焕福身。
“焕丫头免礼。”东方慀淼上前一步将她扶起,“煦儿怎么样了?神医是不是来了?本宫刚才听说子夜时分这园子来了人?”
“是啊,煦王妃,神医来了么?”百里明江看着慕容焕,佑荣也跑到娘亲身边牵着她的衣角。
“回父王母后,神医的确来过了,但已经走了……”慕容焕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古怪。
“走了?这是为何?”东方慀淼心里一紧,慌忙去看床榻上的百里陌煦,“难道是煦儿他……”
百里陌鑫愣了一下,心里窃喜,这家伙看来真的没治了。
“父王,母后,子夜时分神医赶到,臣妾本想马上派人去牡丹苑禀报,但神医说王爷的伤非同小可,若耽误了时间唯恐来不及救治。而且他说若这屋子里人多了,也不便于他救治,所以臣妾擅作主张,准备等他救治了以后再派人来禀告。”
“神医替王爷把脉之后,当即开始取针。没想到那些银针射入王爷体内,每一枚的位置都极其刁钻,为了不对王爷造成更大的损害,神医借用了小武等人的内力,甚至耗尽了臣妾灵兽的内力,直到半个时辰之前才算是把银针都取了出来。其过程艰辛自不必细说。”
“小武等人当场就虚脱了,神医给了他们丹药,要他们马上服下打坐。而神医又耗尽他自己的内力为王爷治疗,随后累到吐血。臣妾大惊,神医却说他没有大碍,支撑着坐上飞行兽离去了。”
“臣妾再三挽留,但神医坚持要走,他只说他需要立即回去闭关。而王爷这边,他说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便要看天意了。臣妾没能及时禀告父王母后,还请恕罪!”慕容焕说着垂下眼眸。
“糊涂!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叫人来报!真的是糊涂!”百里明江忍不住有些生气。东方慀淼也觉得慕容焕不妥。
百里陌鑫倒是很高兴,他想慕容焕一定还是想通了,与其守着一个痴傻的百里陌煦、终生被套牢在这“煦王妃”的名头下,倒不如趁早解脱、重获自由。
“父王,别急,先请御医给皇兄看看再说吧!皇兄这样子还是不能再耽误了!”百里陌鑫一副关心的样子倒让百里明江冷静了下来。
“尔等还不快快给煦王爷把脉!”百里明江手一挥,那四个御医战战兢兢上前。
要说他们四人也够倒霉的,昨儿个中午一骑快马回了皇城,带着皇上的密函直奔太医院,抓起当值的四人扔傻瓜马车,直奔东华行宫。
这一路上,不是树木倒地挡了路,就是劫匪挡了道,不是桥梁莫名其妙断了,就是山路莫名其妙堵了,等他们有惊无险地赶到,来不及清洗一身风尘,甚至来不及喝口水吃点东西,马上就被帝后拉来给煦王爷诊治。
可以想象这煦王爷的情况是有多糟糕,连神医都不告而别,万一他们看不好,岂不是会被皇上下令脑袋搬家么?
四人心惊胆战上前,一一为百里陌煦把脉,却又都觉得有些奇怪,面面相觑之后,不敢隐瞒,“启禀皇上,看来正如煦王妃所言,那神医此前已经全力为煦王爷疗过伤了。煦王爷如今除了心脉和脑部的情况不容乐观,其他各处的伤基本已经痊愈了。”
“煦王爷心脉和脑部的伤很严重?既然神医已经诊治,为何他迟迟不能醒来?”东方慀淼焦急地问。
“禀皇后娘娘,王爷的心脉以前就伤过,这次被两枚银针同时刺中,自然引发了旧疾。而王爷的脑部被银针刺伤,这可是大忌。尽管神医尽了全力,王爷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痊愈。到底何时醒来,醒来后会如何,这就要看天意了。”几个御医连忙补充。
“这么说,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你们不能给王爷辅以药石?”东方慀淼急得眼眶都红了。
“臣等这就给煦王爷开药方!”四个御医商量了一下,写了药方出来。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百里陌煦突然动了几下,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煦儿!”东方慀淼大喜,冲上前去想拉住百里陌煦的手,却见百里陌煦抱着头,嘴里不住地呻吟。
“煦儿,你是不是头疼?”东方慀淼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母后在这里,你要是疼你就告诉母后啊!”
“煦儿!”百里明江没想到百里陌煦会醒来,但见他这般模样,真是又喜又忧,连忙上前将手覆在他的头顶,一股内力携裹着真气进入其头部,缓解着他的疼痛。
百里陌煦脸上的痛苦明显少了几分,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帝后,喃喃道,“父王,母后?”
“煦儿,你总算是醒了!你的头还疼么?!”东方慀淼顾不得脸上还挂着泪,一把抓过百里陌煦的手,“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头疼,胸闷……”百里陌煦痛苦地蹙了下眉,手却暗暗捏了东方慀淼几下。
“陛下,既然煦儿醒了,不如我们及早赶回都城吧。煦儿需要回府休养。”东方慀淼没有完全明白百里陌煦的暗示,毕竟刚才他抱着头喊疼的那一幕太可怕了。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儿子在自己面前叫疼,她的心都碎了。
而百里陌煦也并非完全演戏,他刚才确实是脑中疼痛难忍,借题发挥罢了。唯有这样,才能让百里陌鑫相信他此时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