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本王知道你是好意。只是,这样的话莫要再提了。”百里陌煦看看小武,并没有过多地责怪他。
“谢王爷!”小武站起身,一脸的恭敬,“以后属下会全心全意保护王妃和小主子,请王爷放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慕容焕和小琴的声音,带着几分欢喜,“雪停了!”
婆姨似乎也和她们走在一处,“下了两日,总算是停了。夫人等下可以带小主子去走走,雪地里空气挺好的。依老婆子看啊,小主子第一次看到下雪,眼睛都直了,心里定是很欢喜。”
“哥,我们下午去打雪仗可好?!”小琴的声音,去年冬天他们从西林都城一路向南,只顾着逃离西林,沿途虽然看了不少雪景,却从未好好玩过雪,这丫头到底年纪小,玩心很大。
“好,把火玄它们带上!”阿明在屋里关了两日,也想活动活动。
“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小琴的声音充满了雀跃。
“等下再说吧,我先去看看先生。”慕容焕的声音已经到了门边。
百里陌煦给小武递了个眼色,小武上前拉开门,接过慕容焕手里的食盒,“姑娘来了。”
“阿龙,先生还未大好,你和他说了这么久的话,怎么水都没有喝一口?”慕容焕一进屋就先扫了一眼桌子,发现茶盏什么的根本没有动过。
“一聊起来就什么都忘记了,不觉都已正午了。”小武拍拍头,将食盒放在了桌上。
“你快去用膳吧,妹妹他们等下要去玩雪,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呢。”慕容焕笑着放下了手里的冬衣。
“好,那我出去了!”小武的眼睛扫过那件冬衣,嘴角勾了起来。
慕容焕栓上门,拿过药箱走到床前,“昨日没给先生换药,今日应该换了。”说着轻轻将被子拉开,摸摸百里陌煦的手,展露笑颜,“这手似乎没有那么凉了。”
“夫人的功劳。”百里陌煦配合着解开中衣,露出缠着绷带的上身。
慕容焕微微红了脸,低头不语,解开那些绷带,发现百里陌煦除了后背的那几处伤,其他地方的伤口都快结痂了,高兴地为他抹上药膏,亲自为他穿好中衣,转身看看自己做好的冬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试。
百里陌煦顺着慕容焕的眼神看向那靛蓝色长袍,领口和袖口上滚了流云纹的滚边,素到了极致,却也透着几分雅致,当即就笑了,“这衣服赶得好快,姑娘辛苦了,要不,我下床来试试?!”
“先生可以下床了么?”慕容焕闻言更为欣喜。
“应该可以了,总这么躺着也不好,也该下地走走。要不午后我也陪你们去打雪仗?!”
“那不行!你的元气还未恢复,不能瞎闹。等下我们看他们玩就好!”慕容焕伸手将百里陌煦扶下床来,为他整理衣衫,再将那冬衣穿到了他身上。
“难怪别人说人靠衣装,姑娘的巧手这么一打扮,我至少年轻了十岁。”百里陌煦低头看着站在身前为自己系扣子的慕容焕,嗅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突然有一种揽她入怀的冲动。
“时间仓促,做得不好,先生凑合着穿吧。我以前没有做过男人的衣衫,只怕先生嫌弃。”长袍很合身,慕容焕仰起头,笑得灿烂。
“怎么会嫌弃,这便是最好的!等下我就穿着出门去走走!”百里陌煦心里涌起阵阵甜蜜,手一伸将慕容焕圈在怀里,下巴在她头顶上蹭了蹭,温柔地道了句“谢谢”。
慕容焕并未挣扎,头微微一偏,在百里陌煦胸前靠了靠,这种感觉很好,或许“九先生”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一个蓝颜吧。
“先生客气了!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而我不过是给先生做了几身衣服罢了,先生不必总是道谢。”只停了两秒,慕容焕抽身离开百里陌煦的怀抱,眨了眨眼睛,“先生该用膳了。”
“我家夫人真会照顾病人,这用膳、喝药一样都不会落下。”百里陌煦想在桌边坐下。
“还是靠在床头好了,你如今还未完全恢复,省点力气吧。”慕容焕伸手拉过百里陌煦,很自然地将他带回床边,解开冬衣的纽扣,重新让他靠在床头。
“夫人这是担心我等下没有力气陪你?”百里陌煦尾音挑起,本是句很普通的话,却偏就被他说出了几分【爱昧】的意味。
“先生看来是饿坏了!”慕容焕微红了脸,转身端过药膳粥,不由分说喂了一口到百里陌煦嘴里,调皮地笑着,眼睛里泛着几分“奸计得逞”的得意,那意思分明是说看你嘴里塞满了东西,还要如何胡言乱语?
百里陌煦也笑了,这丫头骨子里其实也是个孩子,只是因为太多不得已才非要摆出一副懂事的模样,如果可以,自己宁愿时刻面对她的俏皮和可爱。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屋里静了下来,偶尔慕容焕抬手用绢帕擦擦百里陌煦的嘴角,百里陌煦则伸手捋捋她耳鬓的碎发。这种相处模式很独特却也很温馨,两人之间不但没有丝毫的尴尬,更没有心生间隙,反倒觉得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
接连两夜的袒露心迹,接连两夜的交心,都让慕容焕觉得先生对自己是真的很好,既然两人有缘无份,那就视为蓝颜,真心相对,留一段回忆温暖彼此日后的岁月吧。
午膳后,慕容焕带着佑容进屋小憩了一会儿,一上午赶制冬衣她自然也累了。百里陌煦将母子二人揽在怀中,佑容似乎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一只手攥着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