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苏清烟冷冷一笑,“小七今日就是要得寸进尺,四姐姐你又待如何?以往四姐姐和张嬷嬷也没有少欺负小七和竹归吧?要不要将父亲请过来,让竹归给父亲一一说说?”她虽然不知道表妹三年来过的什么生活,但从苏杏剪和张嬷嬷的嚣张程度来看,只怕是不好过的。
苏杏剪脸色一白,说不出半个字来。
“七妹妹说的是,张嬷嬷冒犯七妹妹,越权管教竹归,理应受罚。张嬷嬷,还不快给七妹妹道歉。”苏央柳拦住苏杏剪,朝张嬷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道歉。苏央柳知道,苏清烟真真正正变了,再也不是任她们欺负的那个小七了。
张嬷嬷见苏央柳有言,不敢不从,于是忍着被打的疼痛,朝苏清烟行礼,并道:“老奴不识好歹,冒犯了七姑娘,还望七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老奴吧。”
苏清烟看着满脸不服气的张嬷嬷,并不领情,嘲讽地道:“打了人,道个歉便行了么?这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
张嬷嬷看看苏杏剪,又看看苏央柳,见两人都没有要帮她说话的意思,只能气馁地道:“任凭七姑娘处罚。”
苏清烟朝着竹归使了一个眼色:“竹归,你去。她是怎么打你的,你双倍打回去。”
“你……”苏杏剪闻言,瞪大眼睛,正要骂苏清烟,却被苏央柳拦住了。
竹归踌躇片刻,咬咬牙,向前两步,如苏清烟所说,将两个巴掌还给张嬷嬷。张嬷嬷被扇得老脸通红,眼睛里聚满水汽,却不敢说一句话。
苏杏剪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住了,朝着身后的侍女狠狠地道:“将东西搁下,我们走。”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张嬷嬷见状,捂着脸,匆匆向苏央柳行过礼之后,便跟着离开了。那些侍女则将东西放下地下,也不说一句话,便离开了。
“七妹妹,这些是四妹妹给你送回来的首饰。至于衣裳,母亲很快便会给你送来新的,姐姐也先走了。”苏央柳指着苏杏剪的侍女留下来的东西,解释道。
苏清烟了然地点点头,道:“姐姐慢走。”
众人都离开之后,苏清烟急忙回到竹归身旁,关心地道:“快些,进去上点药,可别留下了印子。”
“姑娘,你真好。”竹归眼睛里泪水在打转,自己家姑娘如此护着自己,她真的很感动。
“傻子。”苏清烟笑了笑,她觉得竹归跟着自家表妹这么久,居然还敢当众顶撞苏杏剪,当真是不错的,然到底还是弱了些,甚至连她自己都保护不了,“竹归,明天开始,我教你练武吧。你记住了,以后若有人打你,你便打回去。若有什么事,都算在我身上,知道么?”
虽然她不能教竹归其他,但是一些拳脚功夫还是可以教的。上一辈子,她委曲求全,为了那些假惺惺的人,甚至疏离自己最亲的人,这辈子不会了。凡是对真心对她好的,她再也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竹归抿抿嘴,郑重地点点头:“嗯,竹归要练武,保护自己,也保护姑娘。”
……
苏杏剪气匆匆地出了暖烟苑,想了想,又站在一旁等了一会苏央柳。看见苏央柳走出来,咬着牙道:“姐姐,我不服气。”苏央柳握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道:“回去再说。”苏杏剪也不再多说。两人携手离开,却没有回她们自己的院子,反倒是直直往朱氏的院子去了。
朱氏和周姨娘正在房中坐着,苏央柳和苏杏剪走进房间之后,两人的乳母便帮着关上了门。
“母亲、娘亲,气死我了。”苏杏剪一进门,便跺脚喊道,随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呼气。朱氏和周姨娘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央儿,杏剪这是怎么啦?”朱氏朝着苏央柳问道。
“母亲,小七真的变了,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苏央柳见问,便将方才的事情细细说了一边。朱氏和周姨娘听完,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居然敢把张嬷嬷推在地上,她自己打了张嬷嬷两巴掌又让她的侍女给了张嬷嬷两个巴掌?”朱氏瞪大了眼睛,曾经的苏清烟,连一句反对的话也不敢说,如今竟然敢打人?这一个人为何能变化这么大,难道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变得难对付了?
苏杏剪冷哼一声,道:“母亲,你不知道。现在那个喧人可猖狂了。她说,如果不是动张嬷嬷脏了她的手,她可以把张嬷嬷杀了。这般嚣张,父亲又那么宠她,这个家以后哪里还有我立足的份。”苏杏剪其实也想不通为何苏茫忽然如此宠苏清烟,甚至勒令她们将首饰还给苏清烟。
周姨娘微微皱眉,仿佛在考虑自己女儿的话。
“放心,我不会让她嚣张太久的。”朱氏却并不关注苏杏剪说的话,随意答应一句,便向着苏央柳,有些紧张地问,“那么那个玉佩,她有没有要回去?”
“那倒没有。”苏央柳摇了摇头,“她仿佛不记得这玉佩是怎么来的了,她还答应不将玉佩的事情说出去,没人会知道玉佩原本是她的。”
朱氏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希望她永远也记不起来才好呢。”
“姐姐应当知道,靠运气终究还是有风险的,最能守住秘密的,就只有死人了。”周姨娘自然知道那玉佩代表什么,也知道朱氏和苏央柳所忌惮的是什么,于是开口挑拨道,“姐姐何不趁着她如今想不起那件事,让她永远闭上嘴。”
朱氏其实早有让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