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长风从桌子上滑下來,两手一摊:“我说我叛国成逃犯了你不信,说了真话你又不信,还是不是哥们了,这点信任都沒有啊,”
“谁是你哥们了,老子打过自卫还击战,你那时候还光屁股呢,在社会上见了我,你得喊我叫声‘叔’,在部队我是你上司,得叫首长,少來跟我套近乎,给你开国门放生啊,沒戏,”
两个人就这么你來我往的墨迹到半夜,军营里边夜巡队的人看到楼上司令员的卧室一直亮着灯,就叫警卫员去问询,结果还被司令给骂回來了,
最后二人几乎快要天亮了才达成协议,开口子可以,人不能带走,要是老哥们不给面子真要动了长风的妻儿,整个西南战区随时做先遣部队上去压阵,
于是长风想來想去给陈将军透露了一个想法:把妻子送去精神病院,儿子就留在他的岳父周崇山那里,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碎了就全都沒了,
雾蒙蒙的瘴气,山林间的军营恍若置于仙境,四更天不到,天光方亮的时候,陈将军跟一个身穿丛林迷彩的小兵在军营里散步着,谁也不敢上前,
“早知道你这么死心眼儿,我就不來找你了,”长风瘪着嘴,一副委屈不爽的样子,
陈将军“滋”了一声:“闭嘴,沒看见警卫连都在草坪哪儿的嘛,最近他们整晚整晚的拉练,要是看到你,那还不得先打断你的腿再拉去候审室啊,”
“意思意思得了,我直接遁地就走了,”长风摸了摸自己一道拐的肩章,“临走临走了,还穿个小兵衣裳离开,什么事儿啊,我那风衣可给我留好啊,回头我还得穿呢,”
“放你的狗肺狼心吧,就是被虫子啃的就剩下缝合线了,那破衣裳我也给你挂在我卧房的衣柜里,只要我不调职,几年之间那屋子沒人随便进去,”陈将军瞥了一眼长风,“你他妈还遁地,你直接现在就隐身得了,叫别人看见以为撞邪了,问我刚才一起的家伙怎么突然消失了,哦,我说沒有啊,一直是我一个人在溜达,cao,都他妈瞎子,就我一个人眼明,回头再有人怀疑我这个大首长精神分裂,大晚上开着灯跟空气侃大山啊,”
走到一个营房的拐角处,长风上前一步拦住将军:“行了,老首长,我真得走了,等我安排妥当我的妻儿,就等您一句话放我出关,走要走的正常,逃犯也要按照人们眼中真实逃犯的样子做出來,否则我用小手段的话,那上头的研究项目可就败露了,”
“还是叫我哥们吧,我都习惯了,”
“习惯个毛啊,咱俩都几年沒见着了,”
陈将军脸一拉:“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上头给你的什么指派,,西北战区把我的精英挖走了,现在又要弄个罪名潜逃,我着心里可不是滋味了,于心不忍啊,最后临走了,你就告诉我呗,”
长风嘿嘿一笑:“行,那您听好了,”
“哎,我听着呢,说吧,”陈将军以为长风真的是在最后道别准备说出内幕了,
谁知长风用了一个老套的手法,抬手一指,低声道:“拦住拦住,跟过來了怎么还,”
陈将军心里一惊,准备回身赶紧搪塞一下來人,可回头之后除了旷野的操练场,就只有炊事班那边的炊烟,还有一座座红瓦青砖的老旧营房,根本沒有什么跟过來的人,
等到陈将军再一转身的时候,楚长风早就沒了影子,
……回忆到了这里,中nan海这边西院的首长住所,陈将军背对着警卫员站在窗前,哀叹道:“他昨晚既然來了,为什么不找我这个老朋友,而是找你一个警卫员呢,”
警卫员站在身后,为难的说:“首长,这您真别怪我,还不是您被请來北京了嘛,鬼眼少校觉得您一定是要背负处分或者内部处理了吧,他担心才來的呢,”
“就沒给我留下什么话吗,不能吧,”
警卫员低下头:“其实…鬼眼少校这次來…除了担心您的安危以外,最重要的是特战所那边好像有新情况了,他來核实内情的,一般这种时候,都是回国探取情报,但他來了关于军队的事一概都沒问,就问了问我您最近的生活状况如何……”
“行了你别说了,这事儿就当沒发生过,千万不能叫吴麒那小崽子知道他來过,还有,以后不准再提当年那个叛国贼的代号,我烦他了,”陈将军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在打鼓,他感到自己能为老朋友做的东西太少了,当时想要竭力保全长风的家人,可惜自己的官职还在,权利沒了,又听警卫员说起了特战所有新动静的事儿,就更加在意起來,难不成,几年后的今天,长风的儿子已经崭露头角,吴麒所在的西北战区这块儿,已经开始着手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