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门红一砍断了楚良身前的钢钎,歪着头看着他:“你…不怕我,”
阿洛赛“咕噜”一声咽着口水,因为他看到杜门红一的脖子上有一道黑色血丝,这种东西,记得在智利那会儿,自己得到超能力的时候,蓝种人的哒呼曾经警告过自己,【万物皆有始终,起始之初血染金红,搏杀之路贵为黑血,唯独终了亡故是惭愧银空,】
当阿洛赛看清楚那不是一般的黑色血丝时,他吓得连正眼去看杜门红一都不敢了,
楚良紧盯着杜门红一,见他瞄了一眼阿洛赛,又看见阿洛赛浑身有些瑟瑟发抖,于是他喊了一嗓子:“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怕你也得有个理由吧,”
谁知杜门红一舔舐下嘴唇笑了起來,呵呵笑时居然挥舞长刀抛向天空,那武士钢刀“噌”的一下飞到屋顶,直接扎在上边,连摇晃几下都沒有,这可算是劲道十足,并且抛刀的直线轨迹似乎已经完全卸力,又刚好不让刀因为力道不足,而扎入屋顶后掉下來,或者摇來摇去,
杜门红一大致了解了这两个小子的情况,于是他指着两人身后的东墙铁门,厉声问道:“你们既然來了,为什么还要离开这里,”
楚良双手一拍:“不是我们非要走,是这里赶我们走的好吧,”
“那如果我允许你们留下呢,”
“切~~”楚良不屑的笑着,“你以为你是谁啊,在这里大炼钢铁,就一个劳工,你难道能有大陨石坑的八星管教厉害么,”
阿洛赛“啧”了一声,楚良看了看他,阿洛赛反着手背,捏了一点黑面包的黑灰,给楚良示意着手心,不断的揉捏那些黑灰,
“八星,看來他们眼里地位很高啊,”
楚良更加不屑的说:“不是很高不很高的问題,就算是基地校长,起码也要好言商议,我倒是记得很清楚,佣兵学员的一切事物由营地总管教执掌,就算你是黑手教官又能怎么样,特训期间的时候沒有高低贵贱,一视同仁,说情也不好使,况且佣兵不就是为了干坏事然后弄很多钱和利益吗,有钱人的孩子來这里都照样该杀就杀,”
杜门红一听到楚良提及了黑手,他感觉这两个小子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按理说不应该,因为能确立黑手身份的除了真面目就是徽章,要说自己脖子上的血纹,他们这俩小子应该是不知道的,
“你认不认识易木戒这家伙,”杜门红一走过來,把钢丝床往身边一拉,仰躺在上面,
阿洛赛凑上來小声的提醒道:“你怎么说出來了,黑手教官不好惹吧,”
楚良自信的说:“你忘了吗,我爸爸可是这里的头号黑手,”
“你爸爸已经叫我给弄死了,”杜门红一摇晃着交叉在一起的双脚,很平淡的说着:“周老头的外孙嘛,果然是挺能装大爷的,不过好在你老子被我弄死了,他的镇魂石也在我手里,”
楚良顿时感到极度的失落,他吼叫着想要冲上前:“你他ma放屁,我爸爸才……”
楚良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凉丝丝的,阿洛赛吓了一大跳,他后退两步,指着楚良背后,楚良微微回头,只见屋顶的那柄武士钢刀,自己飞下來把刀尖架在了楚良的脖子上,他这一回头,刀尖立刻冲准了自己的额头,
这是什么妖法,易木戒也会这种凭空拈來兵刃的本事,就像自己在用回魂针的时候,可以随着指引牵动兵刃的攻击,
“我是不变定律体系的黑手教官,你猜得沒错,我也知道你出來第一件事就是为了拿着镇魂石回去见周老头,第二件事才是找你的父亲,可是不好意思,虽然我们沒搞懂镇魂石能干什么,但也不会轻易的就让你得手,”杜门红一这么一说,楚良咬牙切齿,但是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有些唯恐白白送死,
“那你想怎么样,”
楚良每动一下,那钢刀就跟着追在楚良眼前,仿佛真的就是有人在握着钢刀,
杜门红一很为难的苦笑着,闭上眼睛,一手捂着额头上,就像病倒的老人,他哀叹着:“要是你爸爸知道自己这个笨儿子听说自己死了无动于衷,他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啊,”
楚良左手在大腿上挠了挠,使劲儿的挠,直到挠的感觉到了皮肉抓破的疼,他拧着眉头,嘿嘿笑着:“我就知道他不会死……”
“鬼眼,楚长风,他叫我问你们的问題,你俩还都沒有回答我,所以,我什么都不能说,这是规矩,”杜门红一起身绕开他俩,朝着炼钢炉走去,继而那把武士钢刀也追了过去,他一抬手,钢刀刀柄翻转一圈,刀柄落在他的手中,又是一个漂亮的挥舞,“锵”的一声插入后腰,沒有刀鞘,就这么明晃晃的别在腰带上,
阿洛赛眼见楚良发呆,他忽然想起了刚才的问題,大叫着说:“家人、女人、孩子,首先要是女人是自己的老婆,那孩子要是自己的,他们就都是自己的家人啊,怎么算,”
杜门红一猛一转身:“别给我油腔滑调,不回答,你们的这些关系都得死,雇佣兵不需要这些,他们的心里只有任务,自己活下去完成任务,”
楚良十分不理解,他辩驳的说:“那是你不够厉害,真要是厉害的人,既能完成任务,也能保全自己的家人,”
“呼~~”杜门红一突然消失,
“哗~~”一团烟雾般出现在楚良的眼前,杜门红一龇着牙,张大嘴巴“咯咯”的笑着:“除了自己以外的情感,那些什么家人、亲人的,都将成为自己的累赘,你再厉害,你会分身吗,你是神吗,如果有人挟持他们,你就会直接当场变成一个草包,跪地求着放了他们,不够厉害,你有多厉害,你是雇佣兵,是人们眼里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你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