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木戒想要拔出木刀,发现自己的刀已经不见了,想想也知道,这女孩家的,人家好心抱着我逃走,估计心里着急跑起来给弄丢了也没注意,按照自己的脾气,本应该牢骚几句的,是易木戒舍不得,第一是有恩于自己,第二,她的确像楚良说的那样,善良的几乎让自己难以接受。
口中饶舌几下,易木戒张大嘴巴,一手伸进口中,缓缓拽出一柄木刀,是他之前的那把木刀。
只见易木戒把木刀咬在嘴上,刀柄处一掰,扭下一个盖子,在里边抽出一把小刀,那刀,居然是苗家的改命刀!
易木戒苦笑着,心想老东西给我这个玩意儿,还想有天让我用在楚良的身上,结果我自己先用上了。
他用改命刀在自己的锁骨皮肉上切开小口,一点点的铺开,又从嘴上咬着的木刀刀柄的窟窿里,拿出一包粉末,一点点的倒在自己的伤口上,但见那易木戒的伤口处“嗤啦”一阵白烟升起,等到烟雾散尽,那伤口就像被什么烙铁一样的工具给粘合了一般!
接下来是脖子左边的枪眼儿,一样是用同一种方法,得到愈合,在易木戒看来,这比起用子弹的火药消毒止血更加奏效,只不过比那种感觉要疼上百倍,简直就是在没有麻药作用下,硬生生的撕扯皮**合的感觉!
阿玉背对着易木戒,她觉得这个大哥一定很厉害,听到的那些滋滋的声响,大概是在自己有独到的办法疗伤,或者已经脱下了衣服,正想到这里,易木戒说:“你叫什么名字?就是叫阿玉吗?”
“呃…哦,我叫拓木阿玉,是苗家鬼银一族的,你认识的阿良,还有他舅舅,他们都是苗家赤游族人,还有那个铁栓子,他是……”
易木戒一把按住阿玉的肩:“好了不要说了,能扶我起来吗?我想看看山那边为什么这么明亮!”
阿玉猛一回头,易木戒已经裹上了衣服,她搀着易木戒,两个人朝着南山山顶走去,阿玉这会儿才注意到,原来一直都影影绰绰的亮光,是从西山那边照射过来的!
楚良拽着龙舅舅,他们发疯般冲下西山,来到了寨子里,楚良大喊大叫着:“全寨子里的老少爷们,都抄家伙啊,妇女小孩儿都回家去,千万不能出门啦——”
一边大喊,一边抢过刚从山南河边洗衣服回来的老阿婆手里抢过竹木水盆,顺手捡起一根木柴,砰砰砰的敲了起来!
那阿婆木盆里刚洗好的衣服掉在了地上,她着急生气的追着楚良就要打,这时阿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阿婆,真的出事儿了,你小儿子在家吗?赶紧回去拿上枪,就说民兵队要搜山了!”
阿婆见是镇子上民兵队的教员,又是族里边老阿公三兄弟的儿子,眼瞅着西山已经火光四射,她也不敢怠慢,只是骂骂咧咧道:“小巴溜子,什么时间回来的,一回来就闹腾,这还不说你是妖童了。”边说便离开回家,还不忘回头问一句,“我家羽山的子弹你是给太少了啊,练靶子都不够数。”
“行行行,下次回镇里边,我给申请多一些!快去叫他吧阿婆。”阿龙说完,看着前边着急忙慌敲打木盆吆喝的楚良,心里阵阵内疚,这算怎么回事啊,居然把西山给点着了,那是要多大的罪孽呢?刚刚阿婆家的羽山,知道消息之后一定会去召集寨子里的其他人,阿玉又是从西山那边下去的,估计这会也该回家了吧。
出于对娃娃亲阿妹的担心,阿龙就撇开了楚良,独自朝着阿玉的家里走去,阿玉有个病瘫的父亲,由于一些老过结,始终不肯接受大阿伯的治疗,巫师也拿他没办法,现在有娃娃亲这层关系,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开始跟大阿伯对立了。想到这里,阿龙觉得应该趁乱把未来的岳丈大人请去阿玉的姑母家去,免得山火大闹之后,阿玉的父亲又会出面和大阿伯闹的太僵,这都是族里丢丑的事情,况且阿良这次回来,一下子就引回来两个外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