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挂上郝驿宸的电话,随后又拨通了王秘书的手机。
她终于明白郝驿宸为什么要死守在ev公司的楼底了。因为王秘书的电话压根就无人接听。
傍晚时分,天刚擦黑的时候,安若坐着出租车。来到r市东边的金实小区。
临下班前,她给贺天擎的秘书打了个电话,套到王秘书的住址。她本打算通知郝驿宸,最后决定还是自己先跑一趟。
当安若爬上一幢老式楼房的顶层,敲响王秘书家的房门后。屋内良久都没有回应。
这个时间,一个没去公司上班的女人,会上哪儿了呢?
安若盯着纹丝不动的门把,踌躇了片刻,不知该离开,还是漫无目的等下去。
这时,屋内似乎传来点动静。
有人!安若心里一惊,不管是谁……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躲在里面不开门呢?
她马上一声不吭声的躲到角落里。果然,过了没一会儿,门栓轻微响动,门开了。
“是你!”
安若看着推门而出的高个男人,目瞪口呆。
谢昊亭,他怎么会来这儿?而且,看到安若躲在门外。他的表情同样错愕,握着门把的手一度僵住。
“你……你是来偷文件的?”安若打了个激灵的,心里升起某种不详,推开他,就要往里冲。
“里面没人。”谢昊亭的身体。铁塔似的试图挡住她。
但安若就是认定了他没安好心,一方面也担心王秘书的安全,所以,用高跟鞋的鞋跟,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下。
趁着他蹙眉松手之际,安若不顾一切地挤进去。
果然,屋内正如她想像的一样一片狼籍,所有的鞋箱衣柜,都被人翻得乱七八糟。
紧靠茶几的地板上,留有一大滩已经黏稠发乌的血迹。
安若不由吸了口冷气,回头惊恐万状地瞪着谢昊亭,接着又朝卧室和洗手间的方向看了看,活像那里就藏着王秘书的尸体一样。
“不用看了。没有尸体,也没有活人。除了你我。”谢昊亭气定神闲,靠在大门边上解释。
没人?呵。安若冷笑一声,当机立断的摸出手机,按下了110。
“你要报警?”谢昊亭没想到她会这么坚持果断,不怒反笑,把捏在手里一样东西朝安若丢过来,“相信你应该认识这个吧!”
安若暂时丢开电话,用手接住一看,这是条男士用的浅蓝色丝质手帕,上面沾着些许血迹,好像是谁用它擦过手。
“你的?”安若狐疑。
“是我亲爱的姐夫郝驿宸的。刚才我进来在门口捡到的。”谢昊亭得意洋洋,“我想,只要把它交到警方手里,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凶手!”
“你胡说!”安若睁圆双眼,压根不相信他的话。
郝驿宸为什么要杀王秘书,与他来说,王秘书是最重要的证人,除非……
王秘书不愿把手里掌握的东西交给郝驿宸,惹得他一言不和失手伤到对方?
不,不会的!
“就凭一条手帕,怎么能证明郝驿宸来过?”安若一边反诘,一边唯愿郝驿宸今天最好不要在这附近出现过,“谁知道是不是你拿着他的手帕,沾了血想丢在现场诬陷他。就像你偷走你姐姐的那块电脑硬盘一样!”
谢昊亭拧了下眉头,没料到她对自己怀有如此大的敌意。
“又或者,是你杀了王秘书吧!”安若怒目切齿,一口咬定,“你把她的尸体藏哪儿了?你留在这儿,是想寻找你父亲和郝姑父挪过公款,中饱私囊的证据,顺便再处理一下现场吧。可你万万没想到,我来了!”
“那人不是我父亲!”谢昊亭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迈前一步,稍显愤怒地说,“不要总把我和谢家的人渣混为一谈。”
“你……你要干什么?”安若因为他逼近的高大身影,感受到了他的威胁,“你……你不要过来。”布贞尤号。
谁知,谢昊亭突然莫名其妙的拉住了她的手,“你干嘛要怕我,认识这么久,我伤害过你,我有做过对你不利的事吗?我为你偷硬盘,为你惩罚谢雨璇,为了扳倒谢家,扳倒谢老虎我来这儿寻找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
“你……你是不是疯了?”安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东西,他为什么要扳倒谢家,扳倒谢老虎。安若觉得不是眼前的男人疯了,就是自己神经错乱了。
“安若,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我们俩才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弟呀!”谢昊亭的话,对安若绝对犹如五雷轰顶。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安若啼笑皆非,只想尽快离开这儿,离开这个变态的疯子。
但谢昊亭不肯放过她,扳住她的两条胳膊,让安若不得不正视他,不得不面对他眼底燃烧的仇恨和憎恶,“你不信可以回老家问姑妈,你还可以自己好好想想,五岁的时候,你母亲有没有……”
“没有,没有,根本就没有的事。”安若觉得自己快要被他逼疯了,逃也似的跑出去,然后冲下楼,站在混浊,昏暗的夜色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不相信,母亲一生暗恋的不是只有郝驿宸的父亲吗?为什么又会和谢老虎扯上关系?
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母亲不是那种滥情的人。
可她却不得不承认,五岁那年,母亲确实曾神秘的消失过一阵。爸爸给予她的解释是,母亲重病需要去国外动手术。
几个月后,母亲回到家,脸色惨白,身虚体弱,的确像大病初愈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