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管这男人最终没有掏出他的身份证,但安若很清楚,一旦跟随他踏进希桥酒店的嘉年华会,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以及他过去可能撒下的种种谎言,全都会一一曝光。
那么,他真的不是郝驿宸口中的那个谢昊亭吗?
希桥酒店的宴会厅。
灯火辉煌,富丽堂皇。
男人们谈笑风声,女人们争奇斗妍。
大厅的一角,还专门开辟出一块介绍亦安经典游戏的介绍和游乐互动区。
安若身着一袭典雅的抹胸长裙。如一尾徜徉在海底的美人鱼,牵着澄澄的小手在希桥酒店的门前,一起走下车。
澄澄穿着一件笔挺纯白的小西装,严肃紧张的就像一位小绅士。
虽然,安若曾在电话里不建议孩子参加这种晚会,但澄澄却是安若为自己留好的退路。
一旦她发现这个姓言的有问题,马上可以以澄澄困了为借口。提前离开。
此时,跟随“言身寸”,踏上宴会厅前铺着天鹅绒地毯的长廊。安若手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言身寸”也陪着一起站下来。他弓下腰,点了下澄澄的小脸说,“妈妈要接电话,叔叔带你先进去,好吗?里面有很多有趣的游戏和表演哦。”估扔估技。
可澄澄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条件反射似的抱着安若的腿,把脸深深埋进安若的裙摆里。
虽然,澄澄最近依旧不怎么对她开口说话,但安若却很欣慰他这个贴心的动作。
她不好意思地冲对方笑笑,拉着澄澄,一起走到光亮可鉴的廊柱旁,接起电话。
“贺……贺太太。”电话里的女声。小心翼翼,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你……还记得我吗?”
安若蹙眉想了想,声音很熟,却一时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我是谢先生身边以前的王秘书呀!”对方在电话里激动的说。
这一嗓门叫得有点大,不但安若听见了,连她身边的男人大概也听见了。
仅管姓言的波澜不惊。脸色沉郁,但安若还是警惕的瞟了他一眼,“你好,王秘书,我看你还是叫我安若吧!真不好意思,最近事太多,我都把你给忘了。”
“没……没什么……”对方在电话里发出一声狼狈的干笑。
“其实你的事,我早就帮你问过,就是忘了打电话通知你。你不会……已经找到工作了吧。”安若低声曼语,表现得诚意十足。
“没有。就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所以……”对方怀抱琵琶犹遮面的说。
安若正中下怀,直截了当地提出,“那你随时都可以去我老公的公司,应该有几个比你原来还要合适,上升空间更大的职位,到时,你可以自己选择。”
“真的吗?”对方惊喜交集的叫起来,“贺太太,你真是太好了。当年,我真不该帮那个谢雨璇诬陷你。这姓谢的就没一个好人……”
安若听着她振振有词,把谢家上下翻来覆去的诅咒了几遍。
想到她曾经说过,手里捏有可以扳倒谢老虎的证据,可如果现在就向她提出来,会不会太早?
安若思前想后,最后还是把堆在舌尖上的问题,吞进肚子,挂断了电话。
等她心事重重地转过身,“言身寸”朝她优雅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挽住自己的胳膊,一起步入会场。
这男人就是这点好,不多话,不好奇。
安若心里觉得,他若真姓谢,真是谢雨璇的弟弟,未免有点太可惜了。
想到这儿,她吞吞吐吐地问,“今天晚上,那个郝先生和他的太太会来吗?”
“你是希望他们来,还是不希望见到他们呢?”姓言的丢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安若露出一个晦涩的笑意,没有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那位郝太太向来喜欢出风头,这种场合,她大概不会错过的。”姓言的说得漫不经心,却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
“可她的眼睛不是看不见了吗?”安若暗自嘀咕。
“呵,她的风头是出给别人看的,和她自己的视力无关。”姓言的言辞犀利,掩不住内心对谢雨璇的不屑。
这让安若顿时打消了之前对他的怀疑。
如果他真是谢雨璇的弟弟,他应该不会对谢雨璇,怀有这么轻蔑的心理吧。
这时,一直紧紧抱着安若大腿的小东西,古怪地扭了扭屁股。安若似笑非笑,低下头笑道,“澄澄,我们该走了。”
澄澄不说话,只是把小脸埋在她裙子里,又痛苦地扭了扭屁股。
“澄澄,你该……不会是想上厕所了吧?”安若细心地问道。
澄澄把埋在她裙子上的小脑袋头,地点了点。
安若冲姓言的抱歉的笑笑,把自己的手袋递给他,然后抱起澄澄,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当安若带着他走进母婴室,一个颀长的身影,敏捷的闪进来,在两人的身后毫无声息地合上门。
随着一道温热的气息,拂过安若光滑的脖子。
淡淡的,清凉的,薄荷味儿!
安若猛然一怔,转过头,几乎擦着来人的胸膛,与他相对而立。
“郝驿宸,”她差点没被对方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澄澄,皱着五官,急得把小屁股扭得更厉害了。
“你……你怎么会来的?”安若真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郝驿宸邪魅的一扬嘴角,然后,把她们母子俩笼罩在自己的阴影